凤玺君听到门外的声音,松开了温柔,拉着她的手就着花洛千和夏桑挑起的帘子便出去了,二人分别坐上轿撵前往金銮殿。
鼓乐齐响,这登基大典分外的隆重,做为皇亲国戚的温丞相和温玉所站的位置极为的醒目,看着凤玺君和温柔乘坐的轿撵到了宫门口,落轿,二人分别下了轿撵,众人立刻朝着二人跪拜,微微一抬头便能看见凤玺君那身着龙袍颇具威严的模样,而温柔更是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看着她随着新皇一步一步迈上宝座。
待到帝王坐到那金龙宝座上时,众人才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行完礼又朝着温柔叩拜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玺君虽然是初初坐在这龙椅上,但是还是沉着的应对文武百官,这金龙宝座真的很宽,有种两头不到岸的感觉,以往在下面仰视父皇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是对着这张龙椅的渴望,但是当真正坐在这龙椅上死死,突然明白了,何为孤家寡人?即使是天下在手,但是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很明显,听着下面的朝臣叩首行礼完毕,他的心已经沉淀了下去,现在他已经是天下的主宰了。
“众位爱卿平身!”凤玺君的声音平缓而沉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朕初登大宝,当继承祖宗家法以仁治国,削减赋税,减少兵役。
花洛千站在孔雀织成的蒲扇后面,听着凤玺君一字一句的说着新立下的朝廷制度,诉说着如何治理民生等问题,然后又提到梅将军谋反一案,仅仅只追究其一人的责任,他的家族乃至家族中的众人,都可以免其一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男的被抓去做苦役,女的则是抓顾军营做军妓,或者贩卖为丫鬟伶妓。这对于梅将军世代忠臣良将来说,乃是一奇耻大辱,可是,谁让他犯上作乱,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刚说完梅将军造反一事情,便有朝臣站出来上书谏言。
“微臣户部侍郎李治有事情上奏!”只见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蓄着胡须,虽然弓着腰,可是那一对深邃的眼眸却怎么也让人忽视不了。
“准奏,说来听听,你有何事情要启奏?”凤玺君眯着一双眼睛,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人,这个人也是他的心腹之一,只是,从未曾在明面上与自己有过交道,都是私下里暗自往来。
“皇上,臣要启奏的这件事情关系到国之根本,有些是关于皇室成员之人,所以,臣恳请皇上赦免微臣无罪。”李治诚恳的说道。
凤玺君略微沉吟了一阵,然后道:“既然是关系国之根本,你且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多谢皇上。”李治抬起头看了一眼皇袍加身的凤玺君,入目的威严不可侵犯,嘴角微抿,神情肃然,斟酌了片刻,开口道:“不知道皇上打算何时处置皇太后,还有大皇子?是否该要给先皇一个交代?”
此话一开口,原本就寂静的宫殿,此刻竟然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众人屏气凝神,谁人不知道,这皇太后可不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更何况还背负着一个杀君的罪名,怎么处置,若是杀了来还永安帝一个公道,恐怕凤玺君就会落得一个不孝的名义。
坐在一旁,原本保持着庄重得体笑容的温柔,此刻面上有些不高兴,让父亲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怎么将这件事情在今日给提起来了?这不是明白着给皇上添堵吗?她笑着对着李治道:“李大人说的不错,只是,今日新皇登基大典,若是今日便在此将皇太后给处置了,恐怕皇上会落得一个不孝的名义,不知道李大人,你要让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皇上?难道让百姓都觉得王爷是一个冷血为情的人才好吗?”
“臣惶恐?”李治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朝着宝座上的二人磕首道:“臣不过是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再说皇上刚刚也是答应了臣,赦免了臣的死罪,所以微臣这次才提出来的。”
“你。温柔面上有些薄怒,手掌紧紧的攥着宝座上的石子头,拇指泛青,可见是有多大的怒气被泛青,可见是有多大的怒气被压制着。
虽然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凤玺君做了这北朝的皇上,那么一切就是他所了算,他的一言一动都关系着国之根本,文武百官不动声色的看着凤玺君,想要看看他要如何处置这皇太后和昔日与他一同争夺帝位的大皇子凤煜君。
只见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看着李治,大声道:“朕今日初登大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皇太后之前所做的事情的确有失去体统,朕便剥夺她的。接下来的话刚要说出口,自宫殿门外突然传进来一声稚嫩的声音,这声音花洛千颇为熟悉,而凤玺君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皇兄,臣弟请求皇兄放过母后,臣弟愿意替母后受过。”凤临澈一脚踏进金銮殿,目光澄澈,声音透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