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相侧着身子不满的看了一眼温玉道:“你日后少给我往那杨府去,成天往那里跑,一天道晚不着家,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温丞相恨铁不成钢,自从儿子与那杨宇飞来往后,整个人变得不受约束,说话做事更加不安分,往往会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温玉听他话语里有些指责杨宇飞,便开口辩解道:“我与宇飞那是相交的好友,二人志趣相投,经常来往怎么了?”
“你,你是要气死为父吗?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一个翰林院大学士居然和一介商人成为至交,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有什么好笑的,我看重的是他的为人,又不是他的身份。”温玉突然想到了那个眉目清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拥有一双狭长凤眼的男子。
温丞相见他如此袒护,怒急,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扬长而去,走进府中,对着管家道:“去和大夫人说一声,让她赶紧给自己的儿子找一门亲事,越快越好!”说完拂袖而去。
管家在院子中拱手道:“是,老爷。”
温玉听到这些,刹那之间一张脸惨白至极,踉跄的走向大街。
“公子,您去哪里?”管家在身后连忙喊道,可是温玉却恍若未闻,脚步一个劲儿的朝前冲去,挤过了人群,不知不觉便到了杨府。
杨府门口,看门的二人正百无聊奈的大眼瞪小眼,突然看见温玉,一脸讨好的向他走去:“温大人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最近这温玉和自家的少爷走的近,而且他们看的出来这温玉与自己家的少爷交情非同小可,所以才会这般问道。
“宇飞可在府中?”
“少爷这个时候不在,他有事情出去了,估计到晚间儿才会回来。”杨六朝着他说道,随即开口问道:“温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家少爷吗,若不是急事,可先到府中坐坐,奴才派个人去通知少爷,让他尽快回府。”说着便伸出手将温玉迎进了府中。
温玉魂不守舍的进了杨府,看着进进出出的丫鬟和下人,这才恢复了常态,他心下诧异,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突然想起,刚刚是听说父亲要让母亲给自己说一门亲事,自己猛然中便想起他,便来到了这里,相见他,这是当时他脑海中的想法,温玉突然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骇住了,手猛的拍在了桌子上,一旁正在给他斟茶的丫鬟被他吓到了,端着茶壶的手抖了一下,那滚烫的茶水便抖落在他的衣袖上,片刻之间便沾湿了衣袖。
丫鬟见自己犯了错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道:“求温大人饶了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温玉见自己的衣袖被茶水弄湿,再看跪在地上的丫鬟,只见这丫鬟低垂着脑袋,头上挽着垂髻,一丝长发留在耳边,白玉的面庞与这一丝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温玉打量了她一下,随即开口道:“无妨,你起来吧,是我自己想事情没有注意到。”
这丫鬟听到他的话,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忽然低下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要不奴婢找一身少爷没有穿过的衣服给大人换上。”
“那就有劳你了。”
“温大人请随奴婢前来。”说着便在前头领着路,来到了杨宇飞的院子里。
一路行来,温玉有些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杨府自己来了很多次,只是从来没有进过杨宇飞的房间,往常都是在前厅或者别院里聊天喝茶,但是大多数的都是他在问,杨宇飞在回答,而每次他都是羡慕他的经历,那些经历他从来都没有过,所以,兴致来了,便会在他府中喝上一壶,醉了,便在他府中休息,一来一往,府中的人都认识了他。
“温大人,到了!”丫鬟站在门口,伸出手将门打开。
温玉踏进了这个房间,房间很整洁,鸦青的帘幔,四角雕花深红的圆桌子上放着一套梅花三弄的茶盏,周围放着一些果品,桌子旁放着四个绣凳,正面墙上挂着四副梅兰君子图,可以看出所作之人正是杨宇飞本人,他收回目光,丫鬟向他示意,绕过了屏风,随即从箱笼里找出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在了一旁:“温大人,这是少爷的衣服,您看一下合不合适!”她说着话,便要上前为他宽衣,温玉拦住了她伸过来的手道:“不用你伺候了,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吧,换好之后,我在喊你进来。”
“这,这,好吧,那奴婢便先下去了,您换好衣服后,便喊一声奴婢!”那丫鬟想了一会儿,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临走时候,细心的为他关上了房门。
等她关好房间的门,温玉便拾起了旁边放着的男装,这套男装很显然是杨宇飞的,只见上面写着他最爱的玉兰,他很奇怪为什么一个男子爱玉兰,也曾问过他,可他只是笑笑,于是,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