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青一句话四周都愣了,岳锦堂都颇为意外,这丫头自来心善,即便崔庆那般冒犯于她,也不过剃了头发罢了,还是为了给她大师兄报仇,至于后头,十有八,九是安嘉慕做的,这家伙哪里能忍下这个,崔庆轻薄这丫头的时候,就注定没好下场,怎么这次对这王品荣如何不留余地?
王品荣却不怕,阴沉沉笑了两声:“你这丫头倒是心肠歹毒之辈,如此,爷若胜了,你也断一只胳膊不成。”
晓青却笑了:“王大厨若不以松月楼做赌,换成晓青一只右臂,晓青自然奉陪,不过,若如此,这场比试便是你我之争,输赢都跟松月楼没关系了。”
王品荣本来就惦记上了松月楼,哪肯放弃,悻悻然的道:“你倒狡诈,好,谁让爷是前辈呢,就依你,用这一条胳膊跟您赌个输赢。”
晓青冲席上一拱手:“王品荣的话想必大家都听清楚了,还请郡王殿下,总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做个见证。”
上官义微微皱眉,瞥了王品荣一眼,虽说脆皮鸡是他的拿手绝活,可这丫头既然敢下如此重赌,必不寻常,这件事干系宁王,若王品荣败了,自己跟宁王殿下却不好交代。
却又一想,王品荣在厨行混了这么多年,年纪都能当这丫头的爹了,要是还赢不了这丫头,胳膊没了也活该,便点点头:“既然立下赌注,虽无字据,有本官在此,也断不会容人赖账。”
岳锦堂点点头:“敢在本王跟前耍赖,就莫怪本王不讲情面,不过,你们这是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咱们事先也得有个章程不是。”
岳锦堂话音一落,崔福忙道:“自然是照着厨行的规矩三局两胜。”
虽说对晓青的厨艺有底,可这道脆皮鸡却是王品荣的绝活,也怕晓青输了这头一局。如此一来,三局两胜对自己有利。
王品荣也琢磨,这丫头敢如此托大,莫非真是个厨艺奇才,一局定输赢看上去对自己有利,可仔细想来,危险度也高,倒是三局两胜比较稳妥。
自己这道脆皮炸鸡赢了,后头只在赢她一次,松月楼就到手了,这日进斗金的买卖捏在手里,往后半辈子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了,比在总督府当厨子被人呼来喝去的强多了。
这么想着也点头同意,两边都同意,就定了三局两胜,一左一右,两个灶台,两人同时做。
晓青倒没说什么,王品荣的徒弟刘易财却道:“在这儿做可不成,这脆皮鸡是我师傅的绝活,当着这么多人做,不等于把我师傅的绝活儿扬出去了吗,去拿屏风来,得遮着,不能让你们偷学了我师傅的绝活儿宅逗。”
崔福倒是觉得,刘易财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厨行里的绝活手艺,谁不是藏着掖着,哪肯这么使唤出来,便叫人抬了两架围屏过来,一架把王品荣围了起来。
另一架刚要吩咐抬到晓青这边儿,却见晓青挥挥手:“我这儿不用屏风。”
崔福愣了愣:“姑娘不怕别人学了您的绝活?”
晓青笑了摇摇头:“哪有什么绝活,不过是些做菜的经验罢了,我倒希望天下的同行,能把我知道的学了去,这样人人都能烹出佳肴,岂不是天下食客之福吗,如此,厨行才会发展,厨艺也才能进益,若人人都守着自己的绝活拒不外传,日子长了,怕是我厨行的末路了。”
晓青一番话说得周围鸦雀无声,哪怕不是厨行的,只要是手艺人,都在思索晓青的话,就连岳锦堂都愣了半晌儿,小声跟梅大嘀咕:“这丫头真如此看得开,舍得把自己的绝活公布于众,不能吧,这不成傻子了吗。”
梅大没应声,却看向晓青,这一刻他心里是自豪,她总是如此轻易就成为焦点,而她吸引众人目光的,并不是她过人的姿色,而是她如日月般宽广坦荡的胸襟,这丫头站在那儿就如夜里最皎洁的明月那般明亮而磊落。
明月先生叹道:“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郑春阳真收了个好徒弟。”
上官义笑了一声:“这会儿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吧,整个江南可都知道脆皮鸡是王品荣的绝活儿,若是人人都会,还算什么绝活,这位安姑娘便厨艺不差,做这道脆皮鸡怕也比不上王品荣。”
岳锦堂:“姨丈,您这话虽有道理,不过,以本王过往的经验来看,这丫头真不一定输,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