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担心的看了安然一眼,刚要出去却听安然问道:“这位上官小姐未出阁吧,如此,难道不怕坏了名声?”毕竟,古代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尤其这些贵族小姐更是如此第四类暧昧:纯白的黑。
秦大娘却摇摇头:“这位上官小姐可不在乎这些,自小跟着她爹在兵营里长起来的,虽没练过骑射拳脚,性子却不像个女孩儿,等到该教规矩了,已经晚了,性子养成哪还改的了,管了几回没管过来,又怜她自幼丧母,索性闭眼撒手由着她了,后来到了江南上任,这位更是经常扮成男装,莫说大街,便是青楼都去过,哪会在乎什么名声啊,就因如此,婚事始终没着落,过了年都二十三了,总督大人急的什么似的,却也没法儿,这位小姐早发了话,得她瞧上的才嫁。”
安然忽然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便宜柴火让安嘉慕捡着了,这位估计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不禁道:“她瞧上了大老爷?”
秦大娘:“听见说是有些意思,这位跟逍遥郡王可是来了好些日子了,死活不走,缠着大老爷一会儿逛街,一会儿下馆子,一会儿听戏,没个消停的时候,今儿想是去庄子上跑马的。”
说着,瞧了安然一眼劝道:“若是今儿能见着大老爷,姑娘可别拧着了,瞧大老爷的意思,心里说不定挂着姑娘呢,只姑娘软一些,说两句好话,多大的事儿揭不过去呢。”
安然心说,我巴不得他一辈子别搭理我才好,正想着,忽见安平蹬蹬的跑了进来,进来便道:“逍遥郡王听说姑娘在别院,点着名儿的让姑娘上灶。”
秦大娘忙道:“大老爷应了?”
安平瞄了安然一眼,低声道:“大老爷叫奴才来问安然姑娘,可愿上灶?”
安然忽然就明白了,安嘉慕这是换了个法子逼自己呢,是跟他还是当厨娘,上了灶就是厨娘,是下人,今天不仅那位上官小姐在,还有府里的几位姨娘,怕是早黑着要为难自己呢,有这样的机会送上门,自然不会错过。
只要自己答应上灶,就等于把自己置身于这些女人之下,不管她们如何难为自己,自己只能忍着。
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有手段,用这个法子逼迫自己,是想让自己看清楚,只要不跟着他,就会任人欺辱。
可惜他高估了他,也看错了自己,莫说这点儿屈辱,便再屈辱也比当他的禁脔好的多,而且,自己用心去做,力求无差错,那些女人便找茬儿,也要差不多些,毕竟今儿不光他们,还有那个逍遥郡王。
上次自己并没有见到逍遥郡王,也没当面谢他的赏,这次或许是个机会,他是郡王,只要他肯开口替自己说一句话,自由或许可期。
想到此,顿时充满希望,人也精神了不少,站起来道:“我本来就是厨子,上灶是我份内之事,更何况,大老爷有吩咐,安然自然要从命。”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安平跟秦大娘,都是一愣,安平忙道:“姑娘,爷吩咐下了,若姑娘不愿……”话未说完就被安然打断:“能为逍遥郡王跟上官小姐烹制佳肴,乃是安然的荣幸,有何不愿。”
到了厨房,安寿正犯愁呢,看见安然真如看见救星一般,忙要拉她,忽想起如今她身份不同,讪讪的放下手,却仍高兴的道:“姑娘来了就好,旁的还罢了,只上官小姐点名要的几个菜,却非姑娘不成了。”
安然接过菜单瞧了瞧,不禁暗暗点头,这位上官姑娘想必是山东人,虽只点了四道菜,三道都是鲁菜,红烧大虾,蜜汁梨球,糖醋鲤鱼,最后一道是什锦豆腐羹。
这却是一道淮扬菜,后因文思和尚善制此羹,也叫文思豆腐羹,要求把豆腐切得细如发丝,散于汤中千丝万缕,开始这道豆腐羹之所以如此做法,是为了更好的吸收汤里的味道,使得吃这道豆腐羹的人,能吃到软嫩香醇入口即化的口感。
后来便成了考验刀工的一道菜,这道菜想来不是这位上官小姐的手笔,虽说淮扬菜精细雅致,却也清淡,许多北方人都不大适应,从上官小姐点的前几道菜就能知道,是个喜欢酸甜味儿重的,如假包换的山东人,怎么会点这么一道豆腐羹剑皇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