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渗人的是,一个个面部狰狞,露出滴血的白牙,还有那十几双鲜红的血眼,一味地盯着我看。
十几双嘴巴同时蠕动,似乎在说着:“就差你了……”
我是吓得差点飚尿,这他妈就是个鬼仓库啊!
情急之下我拼命地摇动双脚,可是绳子不但没松,反倒是越扯越紧。
所谓恐惧后有两个极点:一是吓傻了,二是吓醒了。
也亏得我胆子还不算太小,一吓过后,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十几人,我突然想起,我手里还有半截钥匙。
这玩意虽然不比小刀锋利,可总比没有强呀。于是,我赶紧拿出那铁门的断匙,用力弯起一点点身,然后在绳子找了个偏细的店,一个劲地就用钥匙冲那个点上面割。
我额头上早已经是汗珠密布,那十几人离我不到五米了。
也亏得绳子不是那种牛皮大麻绳,只是平常捆东西那种细绳子。不然我也不用割,省点力气等死得了。
“滋滋滋”钥匙慢慢在绳子上割出一道小口,然后那些人离我已经不到三米。
我咬紧牙关,使出以往在厕所里的手速,终于“啪”地一声,我的头狠狠砸到地上。
这或许是我平生最幸福的一次头撞地,谢天谢地啊。我也没管头上的小包,赶忙爬起来,撒开脚步子就往外冲。
一口气跑了个把公里,我终于是受不住,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直接坐到地上。
这时候我才敢看后边,光天化日之下,看到我后边没有东西追上来,我才狠狠地喘了一会粗气,然后站起来又接着跑。
到我上了公交,回到家里之后,我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不停,就像当年上小学,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一样。不过那时是羞的,现在是怕的。
这一天我就跟爸妈说放假,整天闷在家里不敢出门。
到我睡午觉的时候,脑袋里还是一个念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受惊过度再加死里逃生,我整个人一紧一松,现在就感觉全身疲惫,瘫在床上就呼呼地睡了起来。
可是睡着睡着,我突然惊醒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我全身上下,除了能心跳和呼吸,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就像全身打了麻药一样,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力,就是没有知觉。
可是打了麻药,那意识也是消失,而我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清醒着啊!
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我听同学讲过:有次睡觉的时候遇上了鬼压床,全身都动弹不得。
不过他说的遇上鬼压床,眼睛还能睁开看东西。而且只要从脚开始,局部放松一下就没事。可我不单感觉不到脚,就连眼都睁不开,还放哪门子的松呀。
他们说的鬼压床是通俗的讲法,在医学上也有个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暂时性麻痹,可是我这种情况不同。
我在想,我是不是遇上了,真的“鬼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