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怎么不说了。”
李博士双手摆到身后,“你小时候在湘西待过,也学过道术,这种小玩意儿,你怎么会不认得?”
老陈自愧不如,他是真的不知道。
李博士也不想有心刁难,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一块腰牌上面的流苏。湘西早年曾经有过一个帮派,专门与茅山道法抗衡,那个腰牌就是帮主的信物。只是后来茅山道法逐渐占领了湘西,那个帮派也就不了了之。”
“那他们帮派挺有钱的,就连腰牌的流苏都要这么讲究?这玩意儿可是蚕丝织成的。”老陈若有所思,想着这件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
别过李博士,老陈继续朝西厢房走去。
当他走到时,正是课间,学生们四五成群的在院落里晒太阳。而他,一眼就看见了徐志新。
老陈招呼徐志新,他穿过长廊朝老陈走来。
“下午在绿竹轩时,见陈大哥奔波忙碌,现在快要傍晚了,就已经有空了?”
“见笑,我这次是为公务而来。”
徐志新诧异的看着老陈。
“早上和你下棋的张天宏,已经被人杀死。”
“什么?”徐志新的脸上是惶恐和愤慨,“那么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者,竟然有人下得了黑手。”
“你可能已经听说,前日,富商李百万也死了。”
“早有耳闻,李家是湘西的四大家族之一。虽然他们有意隐瞒死讯,但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对。”老陈道:“经过探查,我发现那二人死前,都在前日去过绿竹轩,见过同一位不明身份的男子。两起案子或许就是一人所为。”
“陈大哥想问我什么?”
“今日.你去绿竹轩和张天宏下棋,可发现他有异常?”
“我以前并未和他对过弈,只是今日下棋时,他原本很镇定,过了半程,他就有些焦躁。”
“如何焦躁?”
“他不停的喝水,应该是因为棋局胶着,心中浮躁所致,当时我心里也有些焦躁,但比他镇定的多。”
老陈不解:“你的焦躁,原本就有,我清楚得很。只是张天宏已是位年近花甲的老者,而且棋艺也很精湛,棋局的胜负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本就不应该焦躁才是。”
“你说的是,胜负的差别,对我这种年轻人才会有心理的作祟,对于老者,多是一笑了之。”
“下局之中,张天宏可有离席?”
“有,就是棋下到一半的时候,他离席片刻,老人总难免经常要上厕所。”徐志新接着道,“他回席之后,我就觉得他心神不宁,我这才趁机扭转了局势,侥幸得胜。”
老陈点着头,若有所思。
“或许张天宏的死,早在棋局上便已经有了征兆。”
老陈示意他就近坐在栏杆上,“棋局的最后几步,我倒是全都看到了,并没有太多悬念,只是我并不清楚,棋局的前半盘,谁更占优势?”
徐志新坐下,“是张天宏,他既是先手,攻防又布置得得当。但我向来是后发制人,这你知道。”
老陈道:“下完棋后,你和张天宏一同下楼,出了大门,他就直接上了轿车吗?”
“不错,他一出门就上了轿车。我并不和他同路,之后的事情也就不清楚了。”
“参加这场棋局,你是受了谁的邀请?”
“春风阁的杜掌柜,是主办方之一。”
老陈问清楚了情况,又和徐志新闲聊了几句,顺便指点了他的棋艺。
天色渐渐晚了,学生们有的下课回家,有的自愿留下和同学练习。老陈拒绝了徐志新的邀请,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徐志新吃饭叙旧。
上头给了老陈很大的压力,要求他尽快破案。他断定早年消失的帮派或许和新出现的邪灵组织有关,死的两位富商私下关系很好。邪灵组织攻破了李家,要挟了周家,剩下的该轮到谁了呢?
老陈独自一人倚靠在栏杆上,面前是空荡荡的庭院。
我和大同回到了警局,在停尸房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看见老陈回来。我觉得这里阴气太重,于是出去了。
大同从徐铉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徐铉说,离春风阁和绿竹轩不远处的街角有一家赌坊里,会开博弈棋局输赢的赌局,有人从中作梗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张天宏后半场输的确实莫名其妙,我当下就决定去那家赌场探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