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高台,回首来路,一时间思潮起伏,不觉旭日已自东边海面上升起。
此时,在距离花果山最近的一个港口里,正是一番锣鼓喧响、鞭炮齐鸣的热闹景象。
供桌上,香烟缭绕,猪头向天,鱼眼翻白,公鸡溅血,果品陈列,将要远行的人们正向着海神娘娘叩头。
然后,是有关领导冗长的讲话:
“……下面,我对今年的远洋捕捞工作,简单地讲几点意见,第一,进一步解放思想,转变工作作风……”
……
不久,仪式结束,数百艘整装待发的大型远洋捕捞船陆续起航,迎着朝日向东进发。
这样的场景,只是上万个港口中的一个缩影!
如果从空中俯瞰大地,你会发现,在绵延两万多公里的海岸线上,数十万艘大型远洋捕捞船自北向南呈一字排开,正一路迎风破浪,向东推进而来——今年的春捕开始了!
在它们身后的港口里,更多的中小型渔船还在静静地等待着,距离它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也已不远!
……
烈日当空,如欲喷火,夏天未到,这天却已热得异乎寻常。
海面上,丑老鸭载着瞌爷和爽姐,正奋力向东方游去。
但见二虫,一在鸭之头(当然是爽姐),一在鸭之臀(自然是瞌爷),都在躺着晒太阳,看起来也都很惬意!
而丑老鸭此刻却一点也惬意不起来——他又饿了!
唉,他怎么又饿了呢!
其实,不只是饿,还渴;不只渴,还热;不只热,还累。
明明身下就是海,水波茫茫,渺无际涯,却没鱼没虾,放眼望去,到处一片死寂,这他喵的是怎么了?
明明周围都是水,水到令人发指,然而这水却又咸又涩,只能静静看着——饮鸩不能止渴,只会送命!
明明春天还未过去,却已如夏天般酷热,感觉这天上的混蛋太阳,分明是在向天下万物狂刷存在感,哼,你牛,这么能耐你咋不炸啊?
明明可以被关在小黑屋里被带着飞,但为了让二虫晒太阳,只得苦逼兮兮地鸭行海上,可是又饥又渴,又累又热,这他鸭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饥饿之下,畅游大海的兴奋早已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脑海中游动着一群蠢蠢的小银鱼,它们游啊游,游啊游,就是游不到肚腹之中,心湖上的两只丑鸭子眼中都快望出血来了……
又游了一阵,实在忍不住,只得停下来向二虫求救。
瞌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唉,老丑啊,你怎么又饿了呢?”
丑老鸭幽怨而又悲愤地说道:“瞌爷,你以为我像你们那么变态,晒晒太阳就能解饿,吸吸湿气就能解渴,我做不到啊!”
”瞌爷得意地摇晃着碧油油的小脑瓜说:“也是哦,毕竟你没有我们这样绿的脑袋!
“额……现在该怎么办?”
“老丑,你这个问题,爷解决不了,要不爷帮你问问?”说着,瞌爷嘴一努,望着鸭头的方向喊道,“哎,姑姑,你老人家现在晒爽了吗?”
鸭头处,传来一声冷哼!
“如果晒爽了就帮个忙吧,老丑说他又饿了,唉,你就帮着给解决一下吧!”
“闭嘴吧你,废话那么多呢!”爽姐斥道,说着从鸭头跳到了鸭背上。
丑老鸭满含希望地望着爽姐,却听她语气深沉地说道:“老丑啊,你这个问题,姐也解决不了。”
“……”
爽姐指着远处的那块云彩说道:“看到东边那块云彩了没有?这样吧,你游到那下面去,姐用金箍棒送你上去,先吞些云彩解解渴,怎么样?”
“……好吧!”
那云看着很近,游过去却真的好远,好远……
终于,在丑老鸭吞过云彩之后,爽姐笑嘻嘻地再次将他俩收进了虎纹革囊内,展翅向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