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小王爷一行,真是巧合。小王爷如今还盘桓在金陵么?”锦瑟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撩着窗帘与他说话。
拓跋飞鹰心想要不是为了我的计划,我才不会千里迢迢在京城和金陵两头跑,堂堂柔然国右贤王长子如此来回折腾竟只为一女子,这要是被他那脾气暴躁的老爹知道了,定会赏他一顿屁股。
但表面上却要装作若无其事:“金陵的确美如画,不过再美的地方也会看腻,就像再美的美人也会变老一样,本王已经玩腻了,想要到别处逛逛。倒是你,怎么也在外面闲逛?你们中原女子不是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么?怎么就你特殊?”
“奴家有事欲往京城,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奴家这就告辞了。小王爷,后会有期。”锦瑟实在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这个人脾气好的时候还能正常沟通,但他的脾气说不好就不好,一点都没有预兆,脾气发作起来那可真是鬼神都为之色变,还是离他远点儿好。
“你要去京城?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去京城?”拓跋飞鹰故意咬重一个“小”字,并且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老子出娘胎以来听过最可笑的事情了。”
锦瑟的脸黑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以为她没听出来吗?他又在说她“小”了!上次说她是“雏儿”害的白荷差点被他吓死,这次又来说她“小”!她小不小和他有关系嘛?用得着他拿出来反复说吗?何况她才十三岁就长成这样,不小了好吗!
锦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胸。明明很正常嘛!哪里小了!“小王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此别过吧!天色不早,奴家要赶路了。”锦瑟强忍怒气,礼貌道。
“慢着,我们怎么说也算打过两次交道了,你总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你叫什么?”“贱名不足挂齿,王爷不问也罢!”锦瑟不打算再跟他费口舌,便放下帘子:“就此别过。”
“这就想走了?”拓跋飞鹰玩味地笑了笑:“如果本王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呢?”
“奴家长于乡野,不同于城中富贵人家,也不能与王爷所熟悉的宫廷相比。并不是奴家拘礼,固不相告,实在是乡野鄙女,无姓名也。”锦瑟说到这里,松了一口气:是的,她没有名字。
锦瑟是花名,并不是姓名,贱七是绰号,也不是真名,至于姓氏,她应该姓李吗?爹爹姓李,她似乎也应该姓李,但爹爹已经将她卖了,按照行规,青楼女子的姓氏,要跟着老板。老板姓张,则所有的姑娘都姓张,老板姓王则所有的姑娘都姓王。红妆楼的老板姓什么?锦瑟不知道。
外面的拓跋飞鹰也是一愣,她说什么?说自己无姓名?就算她不知道自己姓展,也该说自己姓李吧?她的养父不是姓李的么?
“人生来有父母,便有姓氏,你竟把生身父母给抛在脑后,看来,你们中原人讲究的规矩,到你这里没有一条是对的。是你特殊呢?还是这些规矩都是狗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