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出了本王,那本王今日就给你面子,哈桑,给那老鸨一块金子!本王今日要留在这里,与这……这……哈哈,这姑娘好好叙谈叙谈!”拓跋飞鹰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往锦瑟右手边的位置一坐:“老鸨,让人上酒菜!刚才弹琴的女人呢?让她接着弹!”
妈妈擦擦头上的汗珠,赶紧让人上酒上菜,一边让人告知里面的紫嫣换张琴,换个欢快的曲子,继续弹奏,原本以为今天必定被糟蹋的紫嫣长出一口气,被这个柔然小王爷一搅合,倒是反过来帮了她大忙了!但转而又一想,今天躲过了,明天呢?她还是别人砧板上的肉啊!
不多时,桌上已经摆了好酒好菜,拓跋飞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举着酒壶向锦瑟眼神示意。锦瑟眉眼柔和,仿佛一点儿都没看出对方的试探。边上白荷早已经伸手接过酒壶,给锦瑟面前的杯子里斟满。
这个举动让拓跋飞鹰再次意外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锦瑟将杯子放到嘴边慢慢地嗦饮,开玩笑,作为将来的第一花魁,一点儿小酒算什么?锦瑟有十几种办法能让自己千杯不醉好么,只是今日特殊,不得允许,她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被别人那么早知道自己是红妆楼的人,那她将来还怎么混啊!
因此锦瑟只是慢慢喝着,一直不喝完。等拓跋飞鹰的视线转移,立刻放下酒杯,整个过程脸色未变。拓跋飞鹰觉得有趣,将腰间的弯刀解下,放在桌上:“我拓跋飞鹰万万没想到,刚入中原就被人看穿了身份,想来你们中原人对我们怕得很了,不然怎么他们的脸色这么难看!”
说着话,故意向四周围的群众们扫了一眼,见他们个个露出惧怕的神色,拓跋飞鹰心情大好,越发洋洋得意起来。锦瑟安静地坐在边上,好像一点都没受他影响一般,将目光放在喜台上。此时喜台上已经排出了一个乐队的配置,紫嫣一身红色喜服头戴凤冠剧中而坐,怀中抱着一面琵琶。边上是各色配乐,都是红妆楼的姑娘们临时客串,一曲春江花月夜,一改方才的柔肠百结,倒也轻快悦耳。
此时围观的众人早已没了初来时的雅兴,纷纷四散,上楼的上楼,回家的回家。大厅里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散去大半,变得空落了。
拓跋飞鹰可不在乎这些,他也不关心台上的表演,而是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身边的女人身上。看看是个软乎乎一捏就死的小面团,可骨子里有些韧劲儿,出门能遇上有趣的女人,倒也不虚此行了。
喝酒,吃菜,说话。这女人始终从容不迫,好像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按部就班,不疾不徐,拓跋飞鹰看在眼里,忍不住想逗她一逗:“我听说你们中原女人,除了台上的这些大多都躲在家里从不出门,怎么你会在这里?你也是这红妆楼的人?本王初来乍到,不如你与我说说,这红妆楼的妙处吧!”
拓跋飞鹰的两个跟班就站在主人身后,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锦瑟,初时觉得纳闷,这女人看着那么弱小,主人怎么会瞧上她了。现在才知道,主人就是来捣乱的,就想看她出丑。故而也是一脸兴味地等着她的下文。
锦瑟知道对方一定没安好心,果然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向她发难,看见边上白荷脸色发青,她心中已有计较。不慌不忙咽下一口酒,拿丝帕抹了抹嘴,她开口了:“小王爷既然不知这红妆楼的妙处,怎么偏偏就来了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