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刻钟时间,空中那股甲兵虫的自爆能量,才完全消散,被红色能量波及的虚空死寂一片,似乎连空气都被湮灭。
袁行收回手掌,鬼炎盾表面薄薄的黑焰一闪而逝,他的丹田真元已然消耗一空,但望向血色光茧,目中闪烁出强烈杀机,双手指诀一掐,陡然运起《易精化元术》,丹田真元瞬间恢复两成。
“道友且助手,有话好说,范家愿意献上库存中的所有珍藏!”血色光茧中,传出范可春九分坚决,一分不舍的声音,显然做出这个决定,他也下了很大决心。
“笑话,双手交战至今,阁下觉得还有罢手的可能吗?”
袁行冷冷说完,张口一吐,一张金色符箓从中一飞而出,随即双手掐诀,口念咒语,符箓上金光闪烁不定。
与此同时,紫莹剑、朱音剑和金轮开始连连攻击血色光茧,将范可春硬生生困在里面,刚才躲进栖兽袋的鳞羽禽,再次振翅飞出,停在一旁,虎视眈眈。
片刻间,金色符箓发出一道金色雷电,一击而出,紧接着,口中疾念咒语,正是《煞刃诀》,他的右手臂逐渐胀大,且变成深灰色,蕴含其中的煞气呼之欲出,随后右臂扬起,朝虚空狠狠一斩,一道弯月形的灰色煞刃,骤然激射而出。
刺啦一声,那道金色雷电一击在血色光茧上,顿时将光茧击出一个碗口大的缺口,随后击到的煞刃,猛然斩在缺口上,那个缺口朝两边裂开,赫然已有桶口大小。
袁行心念一动,收回金雷符,继而咒语一念,右手再次变大,一道灰色煞刃重新飚射而出。以他的体内煞气,只能发出两道煞刃。
雷电神通本来就克制魔道宝物,这倒没有什么,那道灰色煞刃的威力,却让神色肃穆之极的范可春心中凛然,随即正想掐诀让光茧上的缺口合拢,但见袁行能接二连三的施展灰色煞刃,当即起了拼命之心。
只见范可春神识连动,足足四件顶阶法器同时飞出储物袋,其中那枚防御类的金色印章,从光茧缺口飞出,迎向灰色煞刃,其它三件顶阶法器直接穿出光茧,迎向已当空悬浮的三件法宝。
噌!
灰色煞刃从金色印章中间击过,直接将印章斩为两半,纷纷掉落而下,而灰色煞刃同时消失不见。
轰轰轰!
三道顶阶法器的自爆声接连响起,三股不同色泽的雄浑能量滚荡而出,当空席卷,紫莹剑、朱音剑和金轮被能量波及,纷纷弹射而出,被荡开足足三十丈的距离,紫莹剑和金轮尚能保持原样,而朱音剑的剑身,却出现一道道裂痕。
那层残缺不全的血色光茧在能量激荡中,骤然一闪而逝,范可春化为一道灰烟,从刚刚金色印章击出的方位迅速飘出,那方现形而出的锦帕,自行融入灰烟,飞进范可春的储物袋。
袁行见状,双手朝储物袋口一探,一双乌丝手套顿时飞出,自行套进双手,接着双掌一上一下,纷纷一拍而出,随后张口一吐,噬生蛊从中疾速飞出。
灰烟中的范可春,双手分别扣着一张梦幻符和一张传送符,但就在他朝梦幻符吟唱出声时,灰烟的上下虚空中,忽然闪现出一只水缸口大小的青色手掌,狠狠一拍而来。
嘭的一声,犹如拍苍蝇,两只青色手掌猛然合击,并碎裂而开,那团灰烟骤然消失,范可春现形而出,嘴角溢血,吟唱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似乎晕头转向,当空倒翻而下,但转眼间,体表轻烟萦绕,居然重新凌空而立。
就在这时,噬生蛊弧飞而下,没入范可春的天灵盖,一声惊叫当空响起,一具干尸疾速坠落,砸在下方一颗树冠处,枝叶纷飞,两张符箓飘然而下。
袁行长舒一口气,最后拍出的两掌将他仅存的真元耗干,当下先将乌丝手套收进储物袋,并取出那块仅存的上品木灵石,握在手中,功法一运,木灵石逐渐消失不见,进入下丹田,化为半成真元。
袁行神识一动,远处的三件法宝,纷纷飞到近前,紫莹剑和金轮当空悬浮,而朱阴剑却被握在手中。
见朱音剑的剑身处密密麻麻的裂痕,袁行摇摇头,心念一动,鳞羽禽弧飞而回,站在肩头,随即将朱音剑递出,鳞羽禽伸出尖喙连点几下,整柄朱音剑就消失不见,进入鳞羽禽腹中。
袁行缓缓飞到一株古树的树冠处,站在一具干尸前,噬生蛊从干尸天灵盖飞出,进入袁行中丹田,接着摘下范可春的储物袋,并剥下干尸体表的灰色长袍。
袁行神识一动,紫莹剑一飞而下,在干尸胸口处狠狠一划,随后单手破入干尸的中丹田,取出一张白皙的人皮面具。
此面具呈椭圆形,薄如宣纸,一面雪白如玉,一面铭有密密麻麻的法符,正是千幻面具。袁行将其慎重放入一方玉盒,今日这一战,收获尚未可知,但损失却极其惨重。
袁行单手一抓干尸里衣,猛然提起,一甩而出,随即取出一张符箓,抬手激射而出,干尸就在煌煌火光中化为灰烬。
袁行神识一展,断为两截的洁白骨枪和灰色砍刀,以及两张符箓,纷纷飞上半空,鳞羽禽展翅飞出,尖喙连点,吞噬将骨枪和砍刀,那两张符箓飞入储物袋。
此间战事已了,袁行收回鬼炎盾、紫莹剑和金轮,驱使圆盘缓缓飞向金德文战局,在前进的过程中,双手各自握住三块中品灵石,接连吸收其中的木灵气。
金德文的战局位置距离袁行将近四十里,金德文、追风雕和铁骨猿在空中,呈三角形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