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川哥的女朋友没错,不过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将来也不会是他的老婆。我们在一起,并不影响我跟他之间的关系!”炎琨薄利的唇角抿成一条线,单手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口气猖狂的笑道。
“哦?你这么认为?”伊百合眉峰一挑,双手抱臂看着他。
她有些疑惑,明明她就是藤南川公开承认的女朋友,为什么炎琨跟单冰亚都那么肯定,她不会嫁入藤家?
炎琨喝了口红酒,好整以假寐的看着她:“你跟川哥在一起,不会是玩真的吧?你打算从良,安安分分的跟着川哥一个人?就算你想嫁入豪门,也不该选他啊,他在法国有个未婚妻,藤家中意着呢,妞儿你不是想趟这趟浑水吧?”
“谁说我要跟他来真的,逢场作戏而已,和谁不是呢!”伊百合笑眯眯的给自己也倒了杯红酒,不动声色的拿到炎琨的床边,媚眼妖娆的跟他碰了一杯。
炎琨俯身过来,一把将她用力抱住,以唇封住她的,将口里的酒液度到她的嘴里。
一个翻山倒海,伊百合反扑向她,与他唇齿交缠起来。
炎琨浓重的呼吸直喷而来,夹杂着浓烈的酒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味,中人欲熏。
他的吻已如暴雨般下来,一下一下,如此猛烈,落在她眉心,眼盖,鼻尖,嘴唇,颈际,沿沿而下……
黑暗中,俩人再次纠缠到一起,索要着彼此。
到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了。幸而是星期天,不用去上班,可以肆意的赖在床上。
伊百合懒懒的伸出手臂,咕哝了几声,这才慢慢的睁开眼。
陌生的光线、陌生的大床、陌生的天花板,什么都是陌生的。
这让伊百合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的空白,等看到旁边躺着的半裸的炎琨,横跨了大半个床。她才想到,昨晚又跟他厮混了一夜。
愣了愣,伊百合拉起了被单,裹在身上,靠着床沿,离他远远的。
竟然睡不着了,不明所以的烦躁,索性起了身。
光线已经略略从窗外照进来,因是春天,不太强劲,懒懒散散的洒了半地。
伊百合洗漱完毕,披了件浴袍出来,感到有些饿了。
于是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将里面的米饭和储存的食材拿出来。
再找出锅子,开了小火,将鸡肉丝,汤和米饭倒在锅子里细细的炖起来。又取了几个蛋,慢慢煎了起来。
伊百合从来没有刻意学过做菜,以前在伊家是千金小姐,从来没进过厨房,可是这些年流落在外面,自己一个人生活,逼得自己什么都得会。
有空就自己一个人煮东西吃,就这么也就会煮会弄了,仿佛也是一个证人,见证了她走过的路。
不过平常她也是很少下厨,身边的朋友没几个吃到过她做的饭菜的。今天实在是肚子太饿了,而炎琨这个大少爷,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从来没进过厨房,所以根本不用指望他了。
其实伊百合离开房间不久后,炎琨也醒了,他闭着眼睛,在旁边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人。
就穿了件睡衣走了出来,客厅里已经是满满的香气了。
炎琨心头一暖,仿佛是在寒冷的冬天,看到了家里的一盏暖暖的灯光。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有一个女人待在他厨房里,给他做早餐,从来都没有。
炎琨脾气很恶劣,甚至可以说是变态,基本上女人不是被他在床上折腾个半死,就是当天夜里就被他赶走了。
他大少爷还没有耐下性子,跟哪个女人好好相处过,大多数女人在他眼里基本上只发挥‘泄欲’这一个功能。
伊百合是个例外。大概就因为她砸了他脑袋又踹了他那家伙,而她自己也不是没钱没势仍由他欺负的主,他大少爷打心眼里就不敢瞧不起她。
对伊百合,他还真是跟对其它女人不一样。
果然,他看见伊百合在厨房,赤足站在流离台前,正在熬粥。
炎琨走过去,轻轻从背后将她拥住,嗅着伊百合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不知道她用的是哪个牌子的香水,怎么这么好闻,也许,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闻着,心中竟然一片平静,就如同那海经历过了波涛,经历过了海啸,最终得到了平静。
伊百合尝了一口粥,确定了味道和浓稠度,道:“快去洗脸,开动了。”
炎琨靠在她肩上,难得老实的“哦”了一声,仿佛含着无限的喜悦。这才放开了手,回了洗手间梳洗。
炎琨很快便出了来,洗干净了脸,又刮了胡子,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的。
他接过伊百合手上的粥,端到餐桌上。又抢着拿了筷子。
其实伊百合平时自己也不怎么做东西,手艺很普通,炎琨这个大少爷,这么多年了,尝遍了天下美食,早已是极难伺候的了。
但刚才亲眼看她煮东西的样子,为他煮东西的样子,他只觉得心暖,仿佛心底里头放入了颗小火苗,扑哧扑哧,跳跃不停,全身都被熏的暖洋洋,懒洋洋的。
两人默默无语,只细细的品粥。
因为煮的有些久了,鸡肉已经煮的了酥烂,入口即化。
炎琨吃的有些狼吞虎咽了,偏偏还是极优雅的样子,跟他往日里的恶少形象很不符。
空气里带着一股香甜,仿佛一片的温馨。
门铃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伊百合静静的吃着,纹丝未动。她在这里不认识人,要是有人找上门,也多半是找炎琨的。
果然,炎琨朝她笑了笑:“估计是度假区的经理。”
伊百合耸耸肩,一大清早的,想来也没有别人了。她继续与碗里的粥奋斗。
门打开了,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士,伊百合轻瞄了一眼,应该不是这里的经理,多半是炎琨的属下或着有求于他的那种,神色很恭敬,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点头哈腰的。
因为隔得距离远,他们的谈话内容,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倒是感觉到那个男的眼光,扫了过来好几次。
伊百合一向抱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态。
她只淡淡的喝粥,边吃还边再想:自己的手艺好象又进步了些,嗯,值得称赞!
等炎琨处理完事情回来,伊百合都已经吃的八分饱了。
放了碗,她懒懒的托着下巴,无聊的想着待会要做些什么事。
炎琨笑着看了看她的碗:“吃这么一点就饱了啊?”
伊百合横了他一眼:“我减肥,不行吗?”
炎琨心情极好,嘿嘿直笑:“那这一大锅怎么办?”
伊百合站了起来:“不吃就倒了吧!”作势要拿锅。
炎琨已一把扯住了她:“好了,开玩笑的。我吃光还不行吗?”
伊百合得势不饶人:“一口也不许剩。否则罚洗碗。”
炎琨含着粥,模糊不清的嚷嚷:“烦死了。老了可怎么办啊?”
伊百合只觉得心底一沉,不再去理他。
回了客厅,缩在沙发上,她拿着遥控气,看电视节目。
炎琨倒是在厨房里磨蹭了半天。
伊百合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直到听见‘乒乓’的几声。
她赶到厨房一看,吃了一惊,发现炎琨竟然在帮忙洗碗,虽然碗被他打了几只,不过他大少爷肯下厨房洗碗,已经相当难得了,恐怕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做过的吧。
见到伊百合进来,炎琨笑着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我吃光了,也洗好了。”
那表情,就像一个跟老师炫耀的小孩。
伊百合无语的进去帮他收拾,终于帮他把一切整理干净了。
整整打碎了三个碗,还不如她自己来洗呢,真是会帮倒忙的。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伊百合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
她正要出去接,炎琨却先她一步,帮她把包拿过来,掏出里面的手机,递给她。
伊百合接过,屏幕上显示“宇沫深的来电,是否接听?”
她按了接听键:“喂。”
宇沫深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在忙吗?”
伊百合抬头,刚好看见炎琨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眼眸,仿佛是在审查她一样。
伊百合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玻璃墙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不忙,你呢?”
宇沫深笑了笑:“一样,所以想到你了!”
伊百合也笑了。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过来接你?”宇沫深在邀请她,这个月他已经邀请了好几次了,而她也已经爽约好几次了。
伊百合转过头,见炎琨正趴在沙发背上,只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好像她在做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心里感觉怪怪的,还是拒绝的开了口:“不了,改天吧。我今天已经约人了。”
挂断电话,终于看见炎琨眉开眼笑了。
伊百合当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拒绝宇漠深的邀请,就为了跟这个变态恶少一起?难道她有自虐倾向?
“有男人追你?”炎琨眼神贼贼的笑。
伊百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管你什么事?”
炎琨没有回答,只过来抱着她,轻重不一的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啃了起来。
又痛又痒的!
伊百合用力推他:“拜托,我还要见人的。”
只见他动作熟练的躲开了她的手,又往她的唇畔上压了下去。
炎琨的动作越来越火热,伊百合挣扎着要避开他的手:“不要闹了!大白天的!”
“谁说大白天不可以做的?”炎琨将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阵地转移到了卧室。
伊百合本想躲开的,却拗不住他的纠缠,两人又在卧室里做男女爱做的事。
直到晚上的时候,炎琨才开车,载着身子瘫软的伊百合回到市区。
反正今天是周末,伊百合也没有其它节目,就干脆陪着炎琨这个变态恶少放纵好了。
他们吃过饭,炎琨带着她来到一处私人会所。
时代皇宫会所,顶级的装潢,接待的都是一些公子哥跟豪门富商、达官贵人云集之地,会员制,没有会员身份或相熟的朋友,即使出再高的价钱也进不来。
走廊里的光线昏暗,墙上嫣红的小探灯,照的那精致的玻璃底砖越发的玲珑剔透。
炎琨带着伊百合进到一间豪华的大包厢里,这里面灯红酒绿,烟雾弥漫,桌上摆着零食、水果,还开了好几瓶酒,xo、红的、白的和啤的,自然也少不了做陪的莺莺燕燕,几个姑娘,妆虽然很浓,但仍是玲珑身段,难掩丽色。
真是美女美酒一一俱全!
见到炎琨进来,所有人全都给面子的叫他一句‘炎少’。当他们的目光扫到炎琨身边的伊百合时,脸上全是惊讶跟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这个圈子里有个共识,谁要是带着女人过来,证明就是现在固定交往的女人,那其它人就不可以碰。
这炎琨浑浑噩噩一个人潇洒惯了,来参加圈子里这样的聚会,就从来没有带女人来过,都是临时叫的小姐。
今天突然身边多带了一个女人,已经让这些官富少爷们吃惊了,何况这个人还是伊百合。
大家都一个上流社会的,谁不知道伊百合现在是藤南川的女朋友,怎么炎少会对川哥的女朋友感兴趣?
“伊小姐,今晚上跟我!”炎琨伸手揽过伊百合,往他怀里一带,宣示所有权。
在场的官富少爷们也不敢说什么,虽然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少爷,可是也是分等级的,这里明显没有人敢得罪炎琨,他想干什么一向是无法无天的。
这也是伊百合第一次,以炎琨‘女人’的名义,跟他来到他的圈子,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聚在一起玩。
她不意外的在这里见到了她认识的熟人,寒澈、张义阳,还有陈泽洋……都是些官二代、富二代的阔少公子哥,聚集在一起,无聊的打发时间。
炎琨搂着伊百合在一处沙发上坐下,伊百合要了杯红酒,目光在这间包厢里四处打量着。
她注意到,有几个男的围了两桌在一边砌长城,也有几个男的在与美女唱歌,还有几个男人喝着酒不知道聊些什么。
姑娘们则是敬酒的敬酒,猜拳的猜拳,还有专门拿了麦克风一搭一合唱卡拉ok的。
这些阔少们没有刻意的西装革履,但却说不出的从容淡定,举手投足间彰显贵气,一看就知道与她以前的圈子,是不同的。
炎琨在这样的场合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他先带着伊百合一起,跟一个哥们划拳,喝了几杯之后,又过去和几个姑娘们搂在一起唱歌。
伊百合也没有觉得不自在,这种场合她在炫舞里应付的多了。
只是以前她可以游刃有余的在包厢里几个男人之间游走,但是今天她是炎琨带过来的,摆明了贴上炎琨女人的标签,自然要收敛收敛,不能太放纵了。
自己一个人喝着酒,却发现对面有一道目光投了过来。
原来是寒澈!
这家伙一向不近女色,今天也不例外。
包厢里的阔少们都跟姑娘玩的很high,只有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
“还在想她?”伊百合坐了过去,问他。
她跟寒澈也算有缘,何况在这样的场合,除了寒澈,她想不出还能跟谁聊的。
“嗯。”寒澈点点头,又喝了几大口酒,继续用酒精麻醉着自己。
他仿佛就陷入一个自己设定的圈子,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就在伊百合以为,寒澈今晚不会搭理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望着她道:“你跟琨,什么时候开始的?”
伊百合愣了一下,笑眯眯的:“想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啊。”
她的答案有些漫不经心,因为她知道,自己跟炎琨都是一种人。
只追求床上放纵的享受,身体上的契合,与爱无关。在这一点上,炎琨的确是个好床伴。
他从来不限制她,除了他之外,他不会不准她跟另外的男人来往。
同样的,她也不在乎,炎琨是不是现在只有她一个女人。
只欢不爱,或者说是床伴关系,说的就是她跟炎琨目前这种状态,而他们也很满足现在这种状态,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他们这种人,是永远也学不会,像寒澈这样,为了某一个人,某个段情,把自己折磨的不像个人样。
对她来说,爱情是幼稚可笑,不过是欺骗女人的游戏罢了。
对炎琨来说,爱情就意味着对一个女人守身如玉,至死不渝,而他大少爷有钱有势,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棵树木放弃整片森林。
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是与爱无关的。
而寒澈却是那种,坚定了某个女人后,执着的不再肯放手的男人。
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叫痴情,说不好听点就是死心眼,自己折磨自己。
“你还要这样下去多久,是不是只要她不离婚,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卖醉下去?”伊百合眯着眼睛问,说实话她不能理解寒澈是怎么想的。
寒澈喝了几口酒,眼眸醉醺醺,有些颓然更有些痛苦的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过得不好,很不好,她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真是个白痴,就算她现在再怎么不开心也好,她都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你还管她做什么呢?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了!”伊百合无语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