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没见了,这没有任何的受过重伤的样子,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衬衫,露出一截精壮有力的胳膊,深刻的五官依旧英俊逼,略厚的嘴唇扯出一条弧线,“……好久不见。”
一瞬间,云锦书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应该还做梦,否则怎么会看到本应该是植物的韩江这样完好无损的站他面前。
脑袋顿时嗡一声,他想都没想下意识的转身就走,韩江从后面抓住他,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不锈钢饭盒,瞬间连眉宇都温柔了下来,“这是给的吗?”
“这是给新邻居的,不是给的。”云锦书把饭盒拎手里,脸上没什么起伏,可是瞳孔却闪烁的厉害。
韩江失笑,倚着门框说,“以后都会住这里了,还想送给谁?”
两个大半年后的第一次相见竟然就是这样毫无营养,也不煽情的对话,说起来实有些煞风景,但是云锦书此时已经来不及关心这个,眼前的韩江神色那么的轻松,没有任何曾经变成过植物的征兆,他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整个重新活过来?
他觉得有些眩晕,沉了几口气才慢慢地开口,“这里不是应该住了个女大学生吗?又为什么这里?”
韩江了然的“啊”了一声,“大概是临时有事不来了,所以才把房子转租给的吧。”
这种话如果有相信才有鬼了。
“堂堂大少爷不住别墅,不住高级病房,来这山沟沟里来做什么?”
“来找。”
韩江没有任何的转弯直接挑明了目的,如果是放以前他一定不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所以深知他性格的云锦书一下子被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韩江笑了笑,走近几步绕道他面前说,“锦书,进屋里坐坐吧,这么久没见哪怕是个陌生也总归要客套几句吧?”
云锦书闭了闭眼,没说话。
韩江停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双手抄口袋里,“记得给说过的话吗?不管有没有忘记,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等给一个解释,难道想食言?”
云锦书抬头看他,两个的眼睛空中撞到一起,怀里的鸡汤渐渐有些冷了,过了很久他才点了点头。
彼此的确需要一个机会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不管以前的事情如何,如今只有摊开了彼此才能都解脱。
他转身走进了韩江现的屋子,这里的格局跟他现住的地方一样,一室一厅,很狭小而且还不朝阳,跟以前韩江住的翡翠山庄没得比。
屋里因为刚搬家的缘故,东西还没有完全的归位,显得有些凌乱。
韩江拿出几张报纸擦了擦椅子,让云锦书坐下,又拿出两个茶杯倒了些凉白开给他。
“搬来的急,还没摸清这里的市场哪里,所以没准备别的只有白开水,将就着喝。”
云锦书把饭盒放到茶几上,半响才抬头看他,一张嘴声音有点哑,“的脑袋……好了吗?”
韩江就猜到云锦书会问他这个问题,竟然一下子憋不住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云锦书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连自己好没好都不知道现还乱跑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真是死不了,所以就能跑到这种地方体验生活?”
韩江的笑容渐渐扩大,根本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锦书,急什么?”
云锦书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撇过头说不说话。
韩江坐到他身边,神色非常的温柔,“要真是不意,大可以把让医院里自生自灭,不用天天来找,甚至刚才完全可以当做不认识,而不是一听到脑袋没好就这么着急。”
“只是怕死了,欠下的情还不清。”
韩江深吸一口气,蹲下来面对面的看着他,双手不顾云锦书的反对死死地握住了他,“死了正好赔一条命难道不好吗?”
云锦书倏地睁大眼睛,声音都有些晃,“……什么意思?”
韩江的目光像大海一样,深邃无边,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一丝逃避,接着双腿竟然这样跪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云锦书慌了,起身就要把他拽起来。
“锦书,别动,让说完。”韩江按住他,跪他面前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涌起墨色的漩涡,“曾经的墓前发誓要用剩下的所有时间来赎罪,可是……没有给机会,甚至连的尸体都找不到……”
“曾经那么愚蠢,为了温泽云伤害,又轻信韩仲天的话把逼上了绝路……”
韩江说到这些时候声音都颤抖,眼眶红的吓,目光炽热的烙云锦书的脸上,灼的他疼得厉害。
“有时候想,为什么要让想起这些事情,情愿当个傻子,不明不白的忍受对的报复,也不想去面对亲手逼死的事实,但是……又有什么资格把一切让来承担?”
“忘掉了一切却还想求来爱……是太自私了……”
韩江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他明白从始至终两个都不停地错过,他的伤外面,云锦书的伤却里面,当往事像伤口一样被血淋淋的撕开,露出最惨烈真实的一面的时候,两个注定都回不了头了。
云锦书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脑袋晕眩的厉害,他曾经想过让韩江跪他的面前忏悔,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他的心口又被撕扯的很痛。
嘴唇不稳的抖了几下,他甩开了韩江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嘲讽的勾起了嘴角,“受一次伤能让想起这些,还真是报应的太轻了。”
韩江惨淡的扯了扯嘴角,笑容很难看,“是啊,这条命连老天都不愿意收。”
鸡汤的热气已经冷了下来,油花凝固最上面,形成一层难看的白色油脂,像极了两个如今焦灼的关系。
过了良久,云锦书站了起来,眨了眨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说,“如果这些就是要说的,那已经听到了,回去吧,咱俩其实不过就是这么回事,上辈子欠一条命,如今已经还回来了,咱俩再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死结,所以……就这样吧。”
他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韩江多想从背后抱住他,可是他浑身都疼,特别是心疼,只能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锦书,记得病床前跟说的话吗?说只要能醒过来,就愿意跟重新开始。”
云锦书沉默,睫毛不停地颤。韩江走到他面前,低下头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已经不奢求爱情了,只要不走,就不走,也许会回头,或许永远不会,但是会一直陪身边。”
云锦书瞬间就哽咽了。
两辈子了,不累吗?不累吗?
既然同样无法开始下一段感情,为什么不去试着拥抱对方,也许过程注定会把彼此刺的遍体鳞伤,但是至少好过一个喁喁前行的孤单绝望。
云锦书没有抗拒韩江的亲吻,当两片嘴唇贴一起的瞬间,仿佛心也不再遥远了。
亲吻越来越没有章法,两个像是冷怕一般,尽力从对方身上压榨温暖,韩江的吻从云锦书的眉心一直滑到嘴唇,又从嘴角落到了脖子。
唇齿相依的感觉太过美好,当舌头轻轻的探进去的时候,两辈子的回忆被瞬间触发了。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是那么的合适,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他,只有这一个能够给予最极致的感触,当那种熟悉的味道和舌尖交换的美妙感觉窜上来的时候,才能从心底轻轻的蔓延出一声轻浅的叹息,寻寻觅觅,只有他,唯一的他。
韩江的手指很急切,他捧着云锦书的脸,细细密密的不落下他任何一寸皮肤,光滑的触感让他有些意乱情迷,忍不住把这个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手指顺着脖子一路向下,途径挺直的脊背,勾勒着美好的曲线。
随着韩江的情绪,云锦书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了,他知道两个本不应该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的脑袋却混混沉沉不想再继续跟自己较劲。
当韩江的手掀起他的衬衫的时候,两的嘴唇终于分开了几分,一根银丝被拉扯出来,逐渐浓重的夜色里显得奢靡不堪,韩江的眸子渐渐地深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就……今天写不完的肉肉明天继续吧,拧手绢oRz……
话说,学校的网络大整修,某雪没法上网,只能天天蹭基友的网卡,但到底还是不方便,每次都跑很远,真蛋疼,求虎摸,嘤嘤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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