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山侯的那位侄子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的特殊嗜好,他跟女人行房时总是喜欢端着烛台,观看身下女人**的表情。
传说麻夫人本来是一位极其俊俏的姑娘,脸上原是洁净无瑕,那几颗诡异的红麻子原来是没有的。
新婚之夜时,他的夫君一手端着她的大腿一手端着烛台,一面行乐一面观看新娘的反应,期间不慎将几滴蜡烛油滴在了新娘脸上。
第二天,麻夫人的脸上就长起了这诡异的红麻子,其位置、形状与蜡烛油滴过的地方是完全吻合。
麻夫人新婚一个月后,她的丈夫即在林州城外战死,她一直守寡到十九岁。一年前婆婆死了,这才获准回齐州,途经鸡鸣城进来探望表姐,被田氏留住,已经住了一年有余了。
她和田氏从小玩到大,两姐妹从小就要好,让人奇怪的是田夫人那等嚣张跋扈的人对她却是言听计从,无有不从。
而她呢,也有失检点,虽然是客居在侯府客人,手却伸的很长,鸡鸣侯府家的事无论大小,她都要插一杠子,蔡洲这个大总管之所以大权旁落,有她七成功劳。
“哟,蔡总管在这呢,内院的人到处找您呢。”
麻夫人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蔡洲心里微微一紧,到底是个老江湖了,这种场面,明知大战在即,面子上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哦,原来是夫人,您怎么得空到这来啊。”
蔡洲笼着手,待之以客礼,恭敬的有些过头,这看似示弱的一招,实则大有讲究。他是要告诉面前的这位麻夫人,您得注意自己个的身份,纵然是主母的亲戚,但一个客人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总是不明智的吧。
麻夫人淡淡一笑,她脸上的红麻子在晨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鲜红。
有麻子本来也算不得什么问题,世上长麻子的人多了去了,长的地方好,不仅不令人生厌,还能增色不少呢。
可是麻夫人脸上的这些麻子却因为位置生的诡异,看起来就不那么入眼了。
她脸上的红麻子大体可分为三大块,两块长在左右眼袋下,一块长在下巴上,更加诡异的是,这三处麻子近看倒不觉得什么,离得稍远一点看去,那形状却类似两个眼睛和一张嘴!
一张脸上长了四只眼睛和两张嘴,如何不吓人?
“我一早起来去看夫人,听说她要进城去,所以就回来了,路过这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又听到蔡总管的声音就过来支应一声。”麻夫人轻描淡写道。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呢?”蔡洲的心骤然紧了起来,他注意到麻夫人的目光已经移到了沐离的光脚上。
“没什么,里面的寿礼已经装了车,他们正找您点视,左右找不到人,没想到您在这,我嘛碰见了就过来知会一声。”
蔡洲心里一咯噔:就这么简单?
“有劳夫人了,蔡洲担当不起啊。夫人是主母亲戚,是府里尊贵的客人,这么点小事还要劳动夫人大驾,这,这帮下人真是无法无天,简直是敢打了……”蔡洲恶狠狠地说道。
表面上他是在嗔怪府里下人们不懂事,实则还是在提醒麻夫人要注意为客之道。客人就是客人,等着别人的奉承便罢,何苦干涉人家的家事呢。
麻夫人淡淡一笑道:“总管不必介意,我只是路过这,顺便进来提醒一声,如今话已带到,我告辞了。”
“这……”蔡洲一时有些发懵:这就走了?这个麻夫人行事真是鬼神难测啊。
但随即一股狂喜就涌上了心头,他恭恭敬敬地向麻夫人施了一礼,说道:“恭送夫人。”
麻夫人微微蹲身算是回了礼,她转过身去,吩咐丫鬟喜鹊:“回头拿双鞋子给那孩子,可怜价的,都入秋了还光着脚。”
喜鹊应了声是,麻夫人刚转过身去,就听着身后传来沐离正在变声的嗓音:“沐离叩谢夫人。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麻夫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小猢狲嘴巴甜的能酿蜜啊,今儿我救你一回,下回再不识相,叫你瞧瞧老娘的手段。”
一场剑拔弩张的危机就此消除,有人庆幸,有人惋惜。然后就各忙各事去了。
沐离低着头跟着蔡洲往内院去,他一路屏息凝神,走的小心翼翼,时不时的偷偷抬眼瞧瞧蔡大总管,那一脸的凝重,望之令人心惊。
沐离不敢再看,低下头认真走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