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叹了口气:“可不是?今日店里的客人还不到往常的三分之一,街上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掌柜的没办法,难得地打折让利,还请出了霍叔。”平日里点霍叔拿手菜的人不少,可不是每次都能让霍叔过来亲自掌勺的,老实不客气地说,他们味鲜鱼庄不缺客人,咳咳,除了这次……。
死了那么多人啊,可不晦气?整条街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尤其食铺。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说得更恶心,说什么在这条街上的酒楼食铺用饭会闻到烤人肉的味道,呃,连他听到这话都想呕。
当然了,这些话他是不会在客人面前说的,那不是存心赶人嘛?
“也是,”落霜好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昨晚那么大动静,你们鱼庄就在隔壁,没有人受伤吧?”
“还真有,”阿木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道,“不过没有对外说,怕更加影响生意,我也是来上工时正好遇上小林子送走郎中才知道。嘿嘿,也是知道你们不在意,否则我还真不敢说,今日我们这些不住店的伙计都不让进去后院了。”他听人说昨晚第一个从西悦客栈冲出来的是戴金面具的主仆三个,可不就是面前的齐公子主仆?在那种情况下不但能第一时间毫无损伤地避出来,还能顺手带出一老一小,足见其能量。另外,经历了那样的惊险都若无其事,又怎么会在乎什么血腥、晦气之类?
“你们这的人还真是想太多,”落霜撇了撇嘴,“每天都有人死伤生病,哪来这么多忌讳?好了好了,你赶紧下去安排上菜,别让我们家公子等太久。”
“好嘞,”阿木笑着应和道,“不会让贵客久等的,马上就来。”说完赶紧带着菜单退了出去。
知若一手端着茶杯轻抿,一手指尖习惯性地在桌面敲弹。后院?受伤的是丑丫吧?这些人倒是胆大,笃定官府相信夜袭之人都跑光了?
落霜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不方便谈论。她想着,回客栈征求主子同意后,她要夜探味鲜鱼庄后院,看看那丑丫究竟什么来头,又同何真、还有天药帮是何关系。当然了,她最想查明的是那根簪子的来历和上面符号的意义,主子显然对其极感兴趣。
可惜她更清楚的是,这是不可能在今晚能完成的任务,只能由达愿坊的弟兄慢慢去追查。话说,何真的相貌和丑丫的簪子都让主子难得地震惊失色,加上味鲜鱼庄顶上那个符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渊源,是敌是友?
落英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主仆俩各自慵懒的画面,一个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弹着桌面;一个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用一支筷子沾着茶水在桌上鬼画符。
深知俩人习惯的落英好笑地摇了摇头,看来她离开后主子和落霜又有了新发现,或者找到了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