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如夏努力地想想出应对办法,可是耳边嗡嗡嗡都是各种嘲笑声和戏虐的话语,让她此刻本就如浆糊一样黏糊的脑袋更加转不动了,“姑娘,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我……,姑娘,我们进去再说吧!”
“进去再说?有这个必要吗?”知若冷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又哭又跪的闹了半天就是要我出来说话呢。有什么难事让你如此难于启齿吗?”
如夏的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了,尹知若怎么会变得这样冷情冷意,咄咄逼人?她知道“娇颜七香”的事了?做贼心虚的如夏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躲开家人跑来梅庄,这会儿却后悔了。
“也不对啊,”知若摇了摇头,“你现在不是我梅庄的奴婢,又是个有爹娘兄弟的,真有什么要命又难以开口的事,也该找你爹娘才是。总不会是你爹娘要你的命,或者逼你做什么生不如死的事吧?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焦急的声音从如夏身后传来,却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瘫软下去。
知若抬起头,果然看见牛三夫妇俩匆匆跑来,俩人皆是一头汗,脸上不由浮起冷笑。只是,她戴着帷帽,没人看得到她的表情。
牛三二人急哄哄地奔过来,牛三一脸讨好地对着知若行礼道:“大姑娘,您别听如夏胡言乱语,别管她。她前两日受了风寒,发高热,今儿脑子还不太灵光呢。郎中说吃了那药就会这样,要停药两三日才会恢复。”他真是气死了,进宁家做老太爷的妾有什么不好?人家求还求不来呢。
为了让如夏乖乖地去宁家,还能哄好宁老太爷,好让牛家宝和牛家以后都能攀着宁家扶摇直上,牛三夫妇俩好话说尽,道理摆了一箩筐,还轮流日夜盯着如夏,以免她想不通寻死什么的。却没想到,她今日竟然敢装睡,然后趁机跑了出来,还跑到梅庄来。
他们真是想不通,做宁家老太爷的妾有什么不好?他们这样的人家,能进高门大户的哪个不是做妾?如夏一向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反对做妾的啊,怎么这次就钻进牛角尖了?不就是嫌宁老太爷年纪大吗?年纪大些有什么关系?吹了烛火看不到脸有什么区别,想象成年轻后生不就得了?何况宁家山珍海味的,宁老太爷看起来比他还精神呢。最最重要的是,宁家的家世啊!有宁家的关照,一来聪慧小儿子的前途不愁,二来同庆元侯府的合作也有保障不是?庆元侯府敢得罪宁家?
“哦?原来是这样啊!”知若的语气里带上了嘲讽,“我就说了,好好地怎么跑到我这来又是下跪又是哭闹的,还口口声声什么救命,不能看着她去死的。有亲生爹娘在呢,哪里轮到我这个前主子来管?这次是脑袋不灵光也就算了,下次你们没看好她,再跑来梅庄吵闹,我就只好让人将她送去官府了。如春如冬,我们走。”说着站起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