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工啰。快回屋烤火去!冷死了,这鬼天气!”一个年轻的石油工人大呼小叫地从工地跑了过来。
“真特么冷。怎么就不出太阳?老子感觉下面的鸟都冻成棍了。”一个同样年轻的石油工人追上,笑问道。
前面的同伴笑道:“那你不正好吗?你老婆这下肯定满意了。那玩意如棍子一般还怕她不乐死?”
“小崽子,你说什么呢?你才靠冻才能硬起来呢。”
“哈哈哈……”
因为天气太冷,王进东他们并没有严格按工作时间执行,而是每两个小时就换一次班。
这不,这一班刚下来,一个大型木板房里就传出一个声音:“下班了?热汤还没烧好呢,你们先休息一会,三分钟再来!”
等到那些大部队下班轮休了,那个大型木板房里立即飘出一股好闻的味道,热腾腾的蒸汽从门口冲去,弥漫在空中,给人一种异常温暖的感觉。
不但是下班的石油工人争先恐后地去喝热汤,就是在后方工作的行政人员、技术人员也呼朋引伴地冲了进去,或端着汤盆或抓着馒头,吃得那是一个开心。
east-jm投资公司在后勤上的准备做得非常充分,粮食、肉食、罐头、衣被、烤炉都一应俱全,甚至可以称得上奢侈,以至于当地俄罗斯老百姓都满怀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不时用他们家里的土豆、猎物来这里换取他们所想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几辆大型卡车从远处驶了过来,里面不用看就知道这些又是勘探队的给养。石油工人见惯不怪,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吃着他们的东西。只有设备维修组的人不急不慢地迎上去,询问有没有要维修的。
现在这个季节日照时间短,气温又如此之低,如果车辆有什么问题,必须抓在白天完成,否则麻烦就大了,不但晚上难以修,明天上午也不一定修得了,不知道会耽误多少事。
远处摆放着堆成小山似的设备,有井架、有绞车、有天车、有钻机、有钻杆,还有一些小一点的零部件,如套管、钢丝绳、加重杆、钻头、水龙头、振动筛、齿轮、皮带……
此外还有一些专门堆放物资的帐篷,里面堆放着水泥、重晶石、柴油桶。
姜新圩笑了笑,转身进了马连涛他们架设好的帐篷。
刚刚进来不久,王进东就进来,嘴里呵着热气,笑道:“姜董,这里的事差不多了,你还是回巴拉宾斯克市去吧,不管怎么说,那里条件比这里好得多。”
姜新圩说道:“你们能呆我也能呆。现在涂铮他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哪能走?”
王进东问道:“姜董,你说他们能获得勘探合同吗?这些老毛子一样是势利眼,有点看不起我们国家的勘探技术。”
姜新圩自信地说道:“我要让他们没得选。”
王进东一愣,但随即笑了笑,说道:“那你在巴拉宾斯克那边一样可以安排,没有必要在这里挨冻。”
显然,他是不相信姜新圩有能力逼俄罗斯石油公司只能选择华夏勘探队的。
姜新圩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也没有争辩,而是说道:“辛苦的可是你们,我躲在帐篷里根本冷不到。”
王进东笑道:“我们是习惯了。现在的条件可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以前我们支援大1庆勘探石油的时候,那可是真的遭罪,没吃的没睡的地方,随便挖一个地窝子,上面该一层油布,再铺上一层雪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有时候没有热水,就是抓一把雪,用力啃着跟铁块一样硬梆梆的馒头。哪像现在,热腾腾的汤,软软的馒头,还有肉,还有蔬菜。睡的板房就如酒店一般。……,不过,那时候我们心里有一团火,觉得是为国家找石油,全身都是劲。现在可没有以前的雄心了。”
姜新圩笑道:“现在也算是为国家找石油吧?”
王进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也算是吧。不过总觉得隔了一层,觉得是为外国资本家打工。”
虽然王进东他们知道姜新圩与east- jm投资公司的关系好,但他们并不知道这家公司是姜新圩的,以为这家公司是意大利的,姜新圩只是华夏这边勘探队的承包商、包工头。虽然他们奇怪姜新圩是飞讯集团的董事长,并不缺钱花,为什么会当这个包工头呢?这能赚多少钱?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直升机的声音,王进东说道:“姜董,我先去看一下。应该是技术普查组的同志回来了。”
技术普查组进行的是高技术普查,用精密仪器进行重力普查或磁力普查,如进行百万分之一重力普查点、五十万分之一的重磁力普查。这些普查都是跳跃式的,有可能三四公里测一次,有的六七公里测一次,然后形成勘探图谱。
得到这些数据、资料后,勘探队的专家们就开始进行研究、计算,进一步确定勘探位置。但是,数据的计算与分析并没有固定的公式或严格的步骤,很多时候必须掺杂主观意见,特别是需要参考以前的经验,所以这些技术人员、专家在探讨时往往会发生争执,有时候还会因为辩论太激烈而大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