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背后一定有个人一直在诱惑她,帮她‘销赃’,”他的声音染上了三分寒意,“而且就是这个人撺掇她把崔心怡的首饰骗过来当掉的。”
季青凌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针对的一定就是傅家,傅家虽然起死回生,可毕竟元气大伤,虽说有季家的扶持,可难保不会有人动念想要一举吞掉傅家,当初赵雅菁染上赌瘾难道就只是巧合?
她望了一眼傅梓君,发现他的脸色也同样不善,便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要查出这个人也不难,只要知道那段时间谁和她过从甚密就知道了,就算幕后还有黑手,我们顺藤摸瓜,也不至于查不出是谁。”季青凌挟了一筷子菜给他,“我再去和妈好好谈谈,双管齐下,总会有作用的吧。”
“你和她谈?”傅梓君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赵雅菁一向不喜欢她,过去兴许还是暗中刁难,这几次接触她们的矛盾已经摆到明面上了,他实在不敢想象她们相谈甚欢的画面。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了傅家着想,她总不会一条道走到黑吧。再说我们又不是要她把钱吐出来,只要她告诉我们那几件首饰的去向,她典当的钱我们一分不要,我们自己掏钱把它们赎回来还给林燕萍,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她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傅梓君唇畔的笑意苦涩,赵雅菁总是自诩出身高贵,看不起季青凌的身份,可是她所做的事从来就不符合她的身份,他的外公和父亲把她给宠成了一个不知轻重自私自利的人,而苦果却要他这个做儿子的来吞,只是连累了季青凌受委屈。
季青凌曾经以为自己今后不可能再和赵雅菁有任何主动性的接触,没想到世事难料,兜兜转转一圈后,她还是得主动上门,站在傅家的别墅外,她感慨万千,只是现在的她早就褪去了前世的卑怯和恐惧。
她大大方方进了门,换过一批佣人后,佣人们对她的态度早已不似当年的轻慢,他们心里都清楚她才是傅家的当家主母。
赵雅菁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因为崔心怡的事她根本没法在社交圈里混,就连她最喜欢的麻将都找不到人陪她打,只能躲在家里翻阅时装杂志,想到丈夫在的时候自己总是可以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看秀,是各个时装节上的座上宾,衣橱里全是当季新款,而现在却落得龟缩在家里不得出门的下场,心里就更加悲戚。
自己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讨债鬼出来!赵雅菁愤恨地将杂志狠狠摔到茶几上,眼圈已经红了,从小到大就没有让她舒心过。
“妈。”季青凌轻唤一声,知道自己撞到了赵雅菁心情不好的枪口上,不过她还是从容淡定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滚!谁是你妈?不要逮着个人就乱喊妈,你妈早死了!”赵雅菁正好找到了这个宣泄口,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反正她现在离开了社交圈,没有人在乎她这个贵妇。
“那好吧,”季青凌不以为忤地耸耸肩,她本来也没有把她当作亲妈看待,这一声“妈”不过是看在傅梓君面子上对她的尊重而已,既然她不需要,那她也不勉强,她神色淡定地对身后的佣人吩咐道,“去泡一壶赵女士最喜欢的大吉岭红茶过来。”
赵雅菁看到对自己态度不逊,却对季青凌恭敬有加的佣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滚!这是我家,不是你这个下三滥的女人能来的地方!你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季青凌却毫不动气,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来,“赵女士,你不必发这么大火,我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当然有权利回自己的家。何况谁才是下三滥的女人,我们心中都有数,我虽然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可也做不出来那种豪赌烂赌把家产掏空,把自己的丈夫逼死,又骗了人家小姑娘的首饰不还的事情。下三滥这种事情,看的不是出身,而是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