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莲觉得二哥看着她的目光,冰凉冰凉的,让她想拔腿就跑。但是,为了程大少爷,她一定要撑住!二哥面冷心冷周月莲都知道,但是二嫂心软,周月莲去年上吊后哭着求了二嫂,二嫂给了她不少好药材,还帮她在爷爷和娘面前说了好话,让她的日子好过不少。这次,她为了程大少爷,也要好好地求一求她。
而且,当着二嫂的面,二哥不敢打她;当着二哥的面,二嫂要装的更温柔和善;当着来往村民的面,她周月莲不愿嫁给乡下泥腿子的念头,表露的清清楚楚,看那些人敢不敢来肖想娶她!
蓝怡看着周月莲不断乱晃的双眼,心中越发的不喜,冷声道,“月莲,程自牧如何,与你何干?”
周月莲没想到二嫂会这么直愣愣地问出来,忍不住脸上发烧,好在她肤色黑,看起来不慎明显,“是……是没啥关系,我是瞧着他那样一个有礼尊贵的少爷别压在牢里,又成了那副模样,实在有心不忍心……”
蓝怡好奇,“程自牧在牢里,你是如何见到他的?”
周月莲听到了希望,抬头小眼含泪地看着二嫂,解释道,“昨天我去城里,在城门口看到……”
周卫极双眼从蓝怡身上移到周月莲身上,周月莲看得明明白白地,下意识地闭了嘴,二哥,不希望自己把程大少爷的惨样,告诉二嫂听。她想说,可竟被吓得说不出话。
蓝怡见她闭了嘴低下头,也不再与她纠缠,“月莲,回去吧,你还是未出阁的闺女,有些事,不是你该说该想的。”
周卫极扶着蓝怡往回走,又看到村便树林中缩头缩脑地周吉庆,看清了他眼中的恶毒,眉头皱起,在他走之前,有些人该清理干净才是,“现在时辰还早,咱们晚上再去两位先生那里用膳,你先回家歇会儿?”
蓝怡点头,追问道,“卫极,程自牧怎么跑到城门口的?”
“他买通了一个牢头,逃了出来又被官兵捉了回去。”周卫极简单解释道,“放心吧,这次他再也逃不出来了。”
蓝怡点头,“程自牧狡猾得很,要叮嘱牢头看紧了他才是。”
周卫极点头,不想再提他的事情,“我到周家村去买一张竹床,晌午之前就拉回来,想要什么样子的?”
蓝怡本想说不要,但看着周卫极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他很想把自己的日子安排的舒舒服服的才安心,便笑道,“比西院的再宽一些,最好四边能有可拆卸的床栏,高度么,三边是两尺,一边是两个叠起来的一尺高的。这样瓜儿生下来后,咱们可以把她放在院子里晒太阳,也不怕摔下来。”
周卫极也觉得这点子甚妙,骑马便去了周家村。浅墨则蹲在背篓边,看着几个带着泥土的番薯流口水,“四姑娘,这个,怎么吃呢?”
蓝怡见他又圆了一些的脸,笑道,“蒸、煮、烤、炒或生吃,都可以,浅墨,你拿这个小的洗一洗去皮咱们分一个尝一尝。”
浅墨闻言大喜,马上弯腰拿起一个最小的跑到井边打水。贾氏听了却皱眉,“桃儿,浅墨可以吃,你不能,你现在是有孕之身,饮食当慎之又慎才是。”
蓝怡苦脸,伸出食指,哀求道,“就吃这么一点点,没事的,咱们去年冬天也吃过番薯,您不是说番薯味中和,可补中、和血、润肠的么,我吃了也没坏处的。”
贾氏坚决摇头,“那是成熟的,且是煮熟的番薯,且那会儿你还没有怀孕,怎比得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