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合影起码有十年以的时间了,照片像素不高,面人物具体相貌已经变的模糊,不过依旧能够认出最间被拥护的一个人是曹寅,那时候的曹寅看去还很阳光。 贺东拿出手机将照片拍了下来,房间里面陈设简陋,搜查一番,没发现什么,翻身出了宅院。 康佩斯和关子棋跟来,“贺区队,里面什么情况” 贺东摇摇头,“没什么发现,以后行动不要喊贺区队,叫东哥。” “哦。” 在外围的小超市门口找到了徐瓜瓜和关勇,两个人吞云吐雾,和里面一个年大叔套磁,看见贺东三人,便辞别大叔走了过来。 五人出了棚户区,关勇道“这个李乾还真是个孝子,为人也较老实,因为给他妈瞧病,经常捉襟见肘,一般都来找超市老板借钱过日子,但他不赖帐,通常过个十天半个月会把钱还。” 徐瓜瓜道“这家伙是个穷鬼,但又很孝顺,为了给他妈看病,估计啥事都干得出来,没准会和火柴联系。” “姐夫,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关勇问。 “没啥发现,先找到李乾在说。”贺东说。 五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天泽苑工地,全国各地到处都在开发,商业楼房日新月异,工地最南端有一排移动板房,环境杂乱,门口支着一只大锅,里面猪rou炖大白菜,猪rou很少,块头很大,但rou质不好,都是些下脚料的肥rou,有的面带着猪,旁边几根硬毛,有的像是什么淋巴器官,炒菜的大师傅皮肤黝黑,指甲缝里都是泥,嘴里叼着烟,脸又油又汗,额头还有三道皱纹。 “干啥的。”看到贺东几个陌生面孔,大师傅询问一声,他不单单是厨师,还是工地保安。 贺东拿出皮夹子钱包一晃,“公安局的。”他钱包面有个警徽,还有警察两个字,一般没见过警官证的都能唬住。 听说的公安局的,大师傅紧张起来,有关部门经常偷偷来查,施工要有施工证,工人要有体检报告,焊工要有焊工证,都是农民工,那有那么多证。 “揍啥呀”大师傅cao着一嘴少林寺口音。 贺东收了钱包,“找个人,你们工地有没有一个叫李乾的。” “李乾有。”大师傅听说找人,而且还是个离开的人,便放松了。 “李乾在什么地方,警察找他有事。”贺东说。 大师傅摇摇头,“知不道啊,那个龟孙都走七八天了,狗日来,还欠俺八十块钱来。” 贺东道“李乾走了去哪了你们工头是谁找过来。” 大师傅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很快一个带着安全帽,穿着皱巴巴西裤,带着高仿金表的男人走来,看见贺东几个人拿出兜里的华散烟。 贺东摆摆手,其他人也不敢接。 “李乾在不在工地干活” 工头一副惶恐模样,“在,不过这几天都没来,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 贺东一直注视工头眼睛,工头不敢直视,这并不是说工头在故意躲避,而是长久以来被压迫出来的害怕,工头只农民工强一点,他是连接农民工和开发商的纽带,在开发商面前,开发商是爷,时常还有某某部门暗访调查,一旦出了问题,工头工作不保,连扣押的几个月工资都拿不到,这年头农民工难找,找了说服村里某个傻子来工地搬砖,不知道跑他家多少趟,在农民工和开发商间通常里外不是人。 “有几天了”贺东问。 工头拿出手机,查看了一番,“算到今天是八天了。” “嗯,回头遇见他记得给我打电话。”贺东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工头。 出了工地,几个“福尔摩斯”又开始推理起来。 关勇说“这个李乾有问题,好好的搬砖不干了,很有嫌疑,没准这两天已经和火柴王宇接头了,交易没准都完成了。” 康佩斯道“也未必,有可能是找到好的工作了呢。” “你拉倒吧,一个搬砖的农民工,要是能找到好的工作,早找了,谁还会来工地搬砖”关勇反驳说。 徐瓜瓜跟在最后面,道“可能可能是欠钱逃跑了吧。” 四个人同时鄙视的眼神看他。 “徐少麻烦你考虑问题深入一些,李乾欠了做饭的厨师八十块,犯得着跑路吗”关勇说。 徐瓜瓜挠挠头,“他可能还欠别的人。” 贺东这回点点头,“瓜瓜说的有理,去医院。” 现在天已经黑了,正值下班高峰,五个人打车赶往医院,徐瓜瓜道“贺区队,要不要我打电话借个车开开,总是打车不方便,不利于办案。”他成绩落后,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借助贺东把成绩往拉一拉的,私人恩怨和前途起来还是后者重要,陆天明是个倔鬼,不一定买老爹的账,还是提高成绩更靠谱。 贺东还未开口,徐瓜瓜卖弄道“省里几个开发商跟我都是朋友,我一个电话,弄辆车妥妥的。” 关勇道“那好啊,咱们五个人,起码弄个q7开开。” 徐瓜瓜立刻拿出手机,“李总啊,呵呵,当然忙了,这两天有案子,那啥,帮个忙呗,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给弄辆车开开咋样具体没啥要求,我们五个人,弄个q7行。好,什么地方”他捂着话筒,看向贺东,腆着脸“贺区队,咱们在什么地方” 贺东道“泉城肿瘤医院。” 徐瓜瓜连忙道“泉城肿瘤医院门口成,到了打电话啊。” 医院门口人山人海,乌泱乌泱的。这边小区众多,对面是个广场,小广场挤着三四支跳广场舞的大妈,拉着高音炮,咣咣的响,凤凰传的歌听的人耳朵都出茧子了。 肿瘤医院是个专科,在泉城名气很大,全国各地都来这里瞧病,晚医院里面到是较松散,贺东在咨询台问了情况,李乾的大名在医院竟然很响,她mama的了肝癌后期,这家伙拖欠医院医疗费已经五万多了,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来过医院,面对这样的问题,医院很苦恼,病人家属联系不到,在医院又不能不治,报有关部门领导,领导也拿不定确切的主意,谁也不敢说不给钱不给他看病现在全国医患关系恶劣,被曝光不是撤职是开除,总之很麻烦。 在这个关键点,李乾的母亲忽然没了呼吸,医院连忙宣布脑死亡家属连续不到,只好拉去火葬场,医院出钱火化。 徐瓜瓜大喜,“咋样,我没说错吧,他是欠钱跑的。” 贺东刚才有些诧异,看着小护士,“你是说李乾的母亲已经死了” 小护士点点头,“对,拉殡仪馆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贺东问。 小护士道“刚刚,你不会是患者的家属吧,还欠医院五万多的,啥时候还钱” “还你妹啊”贺东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小护士站了起来,指着贺东五人的背影,“哎,你怎么骂人啊。” 出了肿瘤医院,门口不远处李唯满脸疲惫的站在那里等候,徐瓜瓜朝她招手,然后看向贺东,“贺区队,这小妞咋样年纪轻轻是开发商,牛逼着呢。” 李唯走了过来,面对贺东,只当没见过,贺东唏嘘不已,也不想多说什么,对李唯他心里也只有怨。 “李总,车呢”徐瓜瓜问。 李唯有些尴尬,“徐少啊,这两天你开我的车算了。” “华晨宝马哎,将一下吧。”徐瓜瓜有意拍贺东马屁,“贺区队,你觉得咋样” 贺东一瞪眼,“关老子屁事。” 李唯心里更恨了,贺东啊贺东,你太欺负人了,搞垮火锅店还不够嘛,仗着和市长儿子认识,还要用这种方法羞辱我贺东似乎感受到了李唯那埋怨的目光,当前案子重要,没那么多时间乱搞,朝公交站牌走去。 徐瓜瓜以为贺东瞧不,看着李唯冷冷的说“李总,你这事弄的,我朋友不高兴了,你知道他的能量不哎,老城区的问题回头再议。”说着犹如哈巴狗一样狂追贺东。 李唯站在那里,心如坠入冰窟,眼泪哗啦啦的落下,女强人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泉城殡仪馆,贺东五个人来到这里。 “贺区队,咱有必要来吗”康佩斯说。 贺东点点头,“有必要,李乾是个孝子,他母亲出殡,如果他知道一定回来。” “我担心的是他不知道。”康佩斯说。 五人下车,走进殡仪馆,医院的火葬车也刚好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李乾母亲抬下来放在推车,李乾母亲面如枯槁,没有一点血色,头发都掉光了,瘦的皮包骨头,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贺东几个人站在旁边,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看了他们几眼,低头推着小车快走。 “等一下”贺东忽然喊住了。 几个人一愣,贺东快步走到推车旁,身后四个人紧紧跟着。 “你是干什么的”工作人员不满的说。 贺东亮出警用钱包,紧接着一声爆喝,血灌瞳仁“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小推车,李乾母亲眼角,一丝浊泪滑落。死人,怎么可能还会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