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无疑打了姨奶奶的脸,顾夫人对待不守规矩的小妾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没多久,顾家姨奶奶的糕点铺子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门大吉,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说,还被顾培生好一顿责骂。
白友善叫她夫人涎着脸再去邢家商议合作的事儿,卢氏却笑着告诉白夫人,她的那一份已经给了干姐姐顾夫人,今后买卖再无白家的份儿,那些账册子也就不劳烦白夫人每每查阅了。
白夫人气的青筋突起,晚间回了家添油加醋的都告诉了白友善。本以为老爷会为她做主,毕竟白夫人这几年从邢家的买卖里吃尽了甜头,她可舍不得放开这一笔赚钱的买卖。谁知白友善在书房里苦思一宿,第二天兴冲冲拿了那三间铺子的房契,竟是倒贴巴结了顾培生。
卢氏不管这个,她将心思坏透的仆役卖了十之**,而且让牙婆子在卖人的时候跟人说好,他们是不听原主家的话才被撵出来的。
这些人在邢家的铺子吃的饱穿的暖,每月还有月钱拿,年岁一到就能脱籍,打量整个苏州城都没这么好的东家。可他们偏偏猪油子蒙了心,被人唆使干那缺德的事儿。
任凭这些人如何辩解伸冤,卢氏一概不听,前脚才发卖人,后脚就叫了牙行选更稳妥的仆役叫自己瞧。苏州城都知道县太爷家宽厚待人,挤破了头要往这儿来,那些背主的家伙们悔青了肠子,却自知再也回不到邢家来了。
邢忠和卢氏对顾培生的姨太太和庶子可不敢掉以轻心,等了小半年再也不见有动静,而且顾培生对邢忠的政绩多有褒奖,邢忠也就以为对方胸怀宽广,早就放下了此事。
怎承想,两个多月前,吴县里渐渐有了不好的风评,矛头直对准岫烟,说岫烟早对顾二郎产生了私情,因顾二郎不肯娶她为妻只愿纳妾才惹出了一年前的风波。
明眼人都能瞧出里面的猫腻,那会儿邢家小姐才多大,还是不懂事的孩子,绝不会花痴似的缠着顾二郎。但是谣言并未止于智者,又渐渐有风声传出,说邢家的小少爷原是捡来的孩子。
邢忠和卢氏清楚流言的厉害之处,他们这才起了离开苏州的念头,毕竟在吴县知道正德非邢家亲生的人实在太多,在正德没有成年之前,他们一家不敢冒险让正德知道。
离开是迫于无奈,但邢忠和卢氏却从此忌恨上了顾二郎,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讨回这笔怨气。
老尚书无奈的拍了拍邢忠:“此一时彼一时,老夫若还在尚书的位置上坐着,顾培生多少会给我个面子,让他儿子闭紧嘴,可惜......我如今是个闲赋之人,想要帮端先你一把,却是无能为力。”
邢忠忙低头道:“老师待学生已经恩重如山,学生还敢多求什么?不过是将老师的刑名之学发扬光大,盼着国泰民安,后继有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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