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雨二女见齐若男伤心,情知触她伤处,均觉愧疚。默然片刻,雨梦轻声叹道:“齐姐姐说的有道理;容儿,是我们错了”商容儿想了想,展颜笑道:“好吧,陈哥哥,在齐姐姐面上,我再信你一次”又去搂住齐若男手臂,娇笑说道:“齐姐姐,容儿年纪小,行事糊涂;你别生容儿的气吧”
齐若男见她撒娇,也再硬不起脸来;笑叹道:“敬龙初掌军兵,不知多少事情要做,你们岂可再胡闹生事,乱他心思?他是个再忠厚不过的老实人,你们听我一句,趁早把那些猜疑之心都丢掉了吧”商容儿连连点头。
一场小风波,终于归于平静;陈敬龙不禁暗暗吁了口气,
齐若男又问陈敬龙:“你不在军中忙碌,怎么有空进城来?”陈敬龙应道:“我要面见王爷,商议些事情,另外,想把容儿她们接去营中居住……”齐若男奇道:“军中不许携带家眷,你不知道么?”陈敬龙解释道:“我打算招纳江湖豪杰,另立一军;她们以江湖人身份随军,想是不要紧的”
齐若男一呆,脸色微变;思索片刻,黯然叹道:“果然如此;白虎城主,终究信不过义军”微一停顿,又问:“现在便接她们走么?”
陈敬龙问道:“容儿、雨梦,你们怎么说?”雨梦踌躇道:“叨扰铸剑山庄这许久,总不好默不做声,说走便走;今晚我们收拾东西,向欧阳兄弟辞行,明天再去军中才好”商容儿连连点头,笑道:“别人也还罢了,若不向莫邪辞行,他必定以为我们不当他是朋友,又要委屈哭鼻子了”
陈敬龙也觉有理,应道:“既然如此,明天你们自去城西军营便是。我军务烦忙,未必能有时间去接你们”齐若男忙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亲自送她们去好了”陈敬龙连忙道谢。
当着齐若男,自然不好提起要商容儿撤下义军中悬挂的名号;陈敬龙只能暂时隐忍,又与三女闲聊几句,便即告辞。吴旬、六子被招唤回来,陈敬龙吩咐他们明日与商、雨二女同去军中,然后上马自往城主府而去。
进了城主府,请一个小太监通报求见;不一刻,贴身服侍白虎城主那名老太监赶来,禀道:“陈副将,王爷两日前在军中强站了两个多时辰,着实受了劳累,一回来,便病的重了,现已无力起床;王爷说,今日精神不济,就不与陈副将见面了”
陈敬龙惊道:“王爷病得如何?会……要不要紧?”他本想问“会不会死”,话将出口,却想起不可问的如此直接,急忙改口。
老太监咂嘴摇头,黯然叹道:“王爷这病,时好时坏,已闹了多少年;究竟这次能不能快些好起来,可谁也说不准呢”微一停顿,又道:“王爷已经猜到陈副将此来的目的,命老奴转告陈副将:王爷稍后便传下手谕,令白虎地区各城张贴招募告示;扩充陈家营一事,陈副将不须担心,只管准备接纳新兵便了”
陈敬龙见正事有了着落,登时松了口气;想到白虎城主于大病之中心思犹能细密若此,不禁惊叹佩服;踌躇片刻,叹道:“既然如此,不敢扰王爷劳神;等王爷身体好些,敬龙再来探望吧”那老太监点点头,告辞自去。
陈敬龙踌躇片刻,欲要出府回营,忽地却又想起,已与楚楚两日未见,今天若再不见,便违了三日期限,到时难保楚楚不会闹出事来;无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往郡主寝宫行去。
进了月亮门,走不多远,便见几名丫鬟太监簇拥着楚楚,正在游廊中凭栏而立,向外投撒米粒,观望鸟雀争食,聊以解闷。
众人听见陈敬龙脚步声,齐齐转头望来,不由都是一愣。待楚楚认出是陈敬龙时,登时忍俊不禁,迎上前,掩嘴笑道:“来我这里,何需顶盔贯甲,穿得像要上战场一般?”
陈敬龙不答,仔细她面容,见气色比上次相见时又好许多,两颊也比先前稍丰腴一些,这才放心,笑道:“来你这两日,饮食休息还都不坏”
楚楚笑道:“公子不违三日一会之约,楚楚便不会作践自己,当然是越来越好”陈敬龙叹道:“我现在执掌陈家营,忙的很,未必总能按时来你;这三日一会的约定,咱们还是免了吧”
楚楚微微一愣,随即转头天色,自语道:“将过正午啊”又问道:“公子这时候来,想必还没用午饭吧?”陈敬龙忙道:“午饭吃不吃都不打紧;我跟你说这三日一会……”楚楚不等他说完,转头命道:“备膳要快”一个小太监答应一声,忙不迭的如飞奔去。
陈敬龙急道:“说正事呢,不要总是打岔。我跟你说免了约定,你究竟……”楚楚握住他手掌,不由分说,扯着便走,口中笑道:“公子,楚楚也还不曾用膳;咱们刚好一起吃吧。就算你不饿,可怜楚楚娇弱,若饿出病来,公子岂不心疼?有什么话,等吃过饭再说也还不迟”
陈敬龙无奈,只得随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