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兹吃痛,急退数步,低头察伤势,见并不很重,这才松了口气。
陈敬龙暗叫可惜,跃起身来,笑道:“包子,我朋友箭法厉害,你见到了!劝你别再追赶吧,免得枉送了xing命!”言毕翻身便走,奔向雨梦。
鲍兹怒不可遏,喝道:“吓唬人么?你们有种,便不要逃;咱们光明正大斗个试试?”说着又向陈敬龙追去,焦躁之下,连落地的盾牌都顾不得拾起。只是他腿上带伤,虽然不重,却也对速度颇有影响;与陈敬龙距离不断拉近,却再不能像先前一样,轻松便追赶得上。
陈敬龙知他本领太高,便是自己与雨梦联手,也未必胜得过他,更何况自己手臂受伤,难出全力;因此只盼他对雨梦神箭有所顾忌,不敢来追;不料这鲍兹极是鲁莽,居然不知畏惧;无奈之下,只得叫道:“雨梦,快走;你不擅近战,千万别让这包子近身!”
雨梦转身奔出十余步,却又停下,转回身来,口中叫道:“陈哥哥,到我这来!”
陈敬龙知她xing情沉稳,绝不会像商容儿一般不知轻重,胡luan行事;见她不肯奔逃,知其必有深意,当下毫不迟疑,只管直直向她冲去。
转眼间,已到雨梦先前所立之处,只见黑漆漆一团,似是一块大岩石卧在那里,正拦在所去道路上。
陈敬龙不及多想,纵身从“岩石”上越过,奔到雨梦身边,叫道:“快走!”雨梦低声道:“快回头!”
陈敬龙不明所以,转身去,恰见鲍兹紧随而至,正跃身yu过那“黑岩石”;便在此时,那“岩石”却忽然动了,猛地一翻,伸出一条手臂,去鲍兹脚上一扳。
鲍兹身在半空,全无可借力之处,陡然间脚上受绊,重心顿失,身体打横,便yu扑倒;不过,他反应也当真迅速,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手臂疾挥,狼牙bang去地上猛力一撞,借这一撞之力,上身复又挺起;双足落地,向前抢出两步,却居然不曾摔倒。便在他前抢之时,雨梦大叫:“再吃我一箭!”弓弦响去,又一箭当胸she去。
如此近的距离,况且又是踉跄着忙的关头,便是神仙也躲闪不及。鲍兹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眼见箭已及胸,无可奈何,只得咬紧牙关,猛伸左手抓去。
“滋”的一声,鲍兹紧紧握住箭头,得免利箭穿胸之祸,但手掌却被箭上附着的雷系斗气灼伤;青烟腾起处,整只手掌变成漆黑颜se,泛出焦臭气味,似已尽糊,显然受伤颇重。
这时陈敬龙已反应过来,不等鲍兹丢掉长箭,已疾冲而上,挺刀往他胸口剌去。鲍兹疾挥狼牙bang格挡,却被那“岩石”又在腿上猛地一推,身形晃动,手上失准,登时挡了个空;但他这一晃间,陈敬龙却也未能剌正,钢刀从鲍兹胁下划过,将他胁下割出条血淋淋的伤口,终是未能直入其胸,取其xing命。
须臾之间,鲍兹连连受伤,劣势难转,心中已是又惊又惧,纷luan如麻;眼见陈敬龙收刀又要出招,忙纵身横移,连跃几跃,离陈敬龙远远地,这才驻足凝神,仔细打量那将自己陷入危境的古怪“岩石”究是何物。
只见那“岩石”缓缓起身,站得直了;有头有肩、有臂有腿,竟是个人。
这人自是迪蒙了。他身体虚弱,无力打斗,眼见陈敬龙受敌追击,雨梦发箭又未能伤敌,情急之下,便想出这么个方法;引敌人上钩。半兽族人,通体黑若煤炭;在这黑夜之中,蜷卧于地,外表来却与岩石何异?那鲍兹一心要追擒陈敬龙,心浮气躁,无暇细;奔跑之际,更不可能去静听有没有呼吸声,因此果然中计。
陈敬龙哈哈大笑,竖起拇指,赞道:“迪蒙,了不起!居然让金宫骑士吃了大亏,你这办法可妙的紧呐!”
迪蒙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道:“二哥,你说有时候应该动动脑子,我听你话,就动了动;哈哈,没想到当真有用!”
陈敬龙含笑点头,正要说话,却听那鲍兹怒声质问道:“小贼,想不到你如此狡猾,竟设下这许多陷阱!还有多少人伏在暗处,要算计我?”
陈敬龙向他打量几眼,笑道:“我先前劝你别追,你不肯听,现在吃了亏了,却又怪我;你究竟还讲道理不讲?你不想想,我若没有准备,又怎敢贸然前去行剌?嘿,你自己头脑不灵,却说别人狡猾,真是好笑!”
鲍兹呼呼急喘,微一迟疑,怒道:“我打死你这jian猾小人!”说着举bang迈步,便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