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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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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曾如水按约定去与康宁相会,不见康宁,她就知道康宁又出事了。现在没有了白天,曾如水无计可施,不要说去救康宁,她自己要是不好好保护自己,都有生命危险,但白天和康宁又必须救,不能就这样算了,这让曾如水一时愁得差点跳进富春江。曾如水还真是一个性格坚毅的姑娘,没有就此离开杭州城,回她师门去,而是去岳坟留下约见方香和王青花的暗号,再租船去钱塘江,沿江寻找白天的尸体。至于救康宁的事,她不是不想,却不敢真正去救,怕救人不成,她自己也失陷在景家庄,那就真的没有人再管她们了。曾如水想先确定一下白天是不是真的死了,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曾如水之所以这样想,这事还得从康宁那里说起。康宁跟曾如水一起游天目山,没有事时自然要说到白天,或者说两女心里有些结块,不想在对方面前提到白天,也会不由自主地说上几句。康宁将白天在无剑门的事给曾如水说起过,曾如水就记住了。此时,曾如水心里就相信白天不会给黑剑天君杀死,也许还活着,而不是真正死了,正需要她救援。为此,曾如水放弃救康宁,沿江寻找白天,一定要生见人,死见尸,否则她心里过不去,更不能放弃这一段已经在她心里疯狂成长的情意。还有康宁,她没有能力去救,能够救康宁的只有白天,她为了康宁,她也得把白天救活。

曾如水在 钱塘江找了半个月,还是没有发现白天的尸体,她心里的希望不由大增,要是真正发现了尸体,确定白天已经死了,也许她还会面对现实,现在曾如水越发相信康宁的话,也许白天真的杀不死,真的还活着。她向景家庄的人打听得很清楚,白天真的给黑剑天君杀死了,又给景家十卫丢进了江里,这一点确定无疑,现在找不到白天的尸体,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白天的尸体给绑上石头,沉下江底去了,还没有浮上来;二是白天没有死,自己一个人逃脱了,正躲在什么地方养伤。

曾如水有了这样的想法,更不想放弃寻找白天,找了十几天,曾如水把景家庄外的江里都找过了,还是没有发现白天,曾如水心里都有些相信白天真的死了,也许已经给鱼吃进肚子里去了。

同时,曾如水身上的银子也没有了,又差了一个伙计回师门去取银子,再租了三艘船,沿江仔细寻找白天的尸体。她还是不死心,或者说她就是要找到白天的尸体,总之她不找到白天的人,或者尸体,她不甘心。

这时候,寻找白天的人已经不止是曾如水,多了曾如水的师父天目姥姥和方香。天目姥姥是听去取银子的伙计说起曾如水正在做的事,大感兴趣,这才来杭州府城看一看。

天目姥姥很了解自己的弟子,要是曾如水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来,现在不但做出来了,还一找半个月,还不死心,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这个已经死了半个月的小子也许真的没有死,真的还活着;二是这个小子一定把自己的徒弟迷着了,否则死了半个多月,自己的弟子还不清醒,还在寻找,还认为那小子还活着。天目姥姥也年青过,自然明白一个姑娘有这么大的恒心意味着什么,她也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小子值得自己的弟子对他这样,这才赶来,结果给曾如水求着帮助一起找白天。

方香来杭州城,也是看出白天跟包云云有些不对,这才跑到杭州府城本来看一看,看是不是可以碰上白天,没有想到却看见了曾如水留下的约见信号,进而知道了白天已死的消息。方香十分失望,更不想跟曾如水疯狂,不抱什么希望了,准备回家去躲起来,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做她的地主婆。当方香听曾如水说过前因后果,她的心又活动了,现在正是一个关键时刻,要是她真的找到白天,救了白天,那她的美梦就可以做下去了,说不一定白天感于她的救命大恩,接受了她,幸福就在她的脚下了。为此,方香也留下来寻找白天,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皇天不负苦心人!当曾如水、方香和天目姥姥又找了十多天,已经快要绝望之时,她们终于有所发现了。

当时,她们的船正假装运货船沿江上行,正行驶在杭州府城上游五十里处。因为是大白天,三人都站在各自的船头上,排开向上游寻找,仔细搜索江面。曾如水在北岸,方香在南岸,天目姥姥在中央,也走在最前面。当天目姥姥发现江面上有浮尸出现,心里不上大动,也不通知曾如水和方香,自己以船上的绳钩将尸体钩上来。

浮尸是一个年青锦衣健壮商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身上长满了长期沉水长成的水藻,胸部有处伤痕,已经结巴。照说这样一具浮尸绝对是死人,即使不给人杀死,淹水时间长了长出水藻,还不早淹死了,或者腐烂了,没有想到这具尸体一点也没有烂,还好好的,像是刚才死了的尸体。

天目姥姥是何等人物,虽然在武林中及及无名,一身修为不比什么江湖六大高手差,即便比不上黑剑天君,跟黑剑天君以下的高手相比,绝对有一拼的能力。她看清楚尸体的情况,进而发现浮尸脸上光彩流动,绝对不像死人,她就知道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正在闭关的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活人。天目姥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蹲下去仔细把脉,这才真正确定这不是一具尸体,是真正的活人。

尸体的脉搏还在跳,胸脏还不时地发出一声强劲的跳动,说明此人绝对没有死,胸口的伤没有要了他的命,一身的水藻也不能说明他已经给没有必要死了,他还真真正正的是一个大活人。

天目姥姥内心的震惊自然无法用笔墨形容,再想到这样一个人是那个人的对手,她心里就直觉到这个年青人一定是他的劲敌,也许就是那个人的掘墓人。再看年青人的长相,身材雄壮如狮,脸上五官粗大,给人以大山的感觉,天目姥姥根本就用不着怀疑,一下子就确定这个一身锦衣,商人打扮的年青人,一定是弟子正在疯狂寻找的年青人。

“真的是他?”天目姥姥直起身来,府视着船板上的年青人,久久难以作出决定,通知弟子?不通知弟子?救他?不救他?

天目姥姥的难处曾如水不知道,要是她早知道天目姥姥这样为难,也许她绝对不会把师父找来,即使师父再想满足一下好奇之心,她都会把师父支开,不让师父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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