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金锞子被动了手脚!!”
长孙兰芷定睛往人群中一看,赶忙大吼一声:“金锞子有毒!”
听她这样惊呼,众人惶恐,低头朝手中抢来的金锞子看去,只见手中的金锞子确与寻常金锞子不同,就像涂抹了什么东西似的。
众人下意识地想将金锞子抛掉,却发现金锞子像扎了根一般黏在手上,甩都甩不出去。
而台上的孙墨生却发出爆笑声:“好玩儿,真好玩儿!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滑稽可笑的北堂第一首富、孙家五爷孙墨生,长孙兰芷已经不知到自己该生出什么反映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副谦谦面貌与耳边回荡的无羁笑声联系在一起。
这一切,简直太囧了。
长孙兰芷下意识地摊出手:“解药。”
孙墨生这才意识到台上还有一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看向长孙兰芷:“解药?不过是些强力黏物罢了,回去用水洗洗便是,哪用得上什么解药。”
孙墨生挥挥手,那几个魁梧大汉又端出了十个盘子,金灿灿的灼人双目。
小胡子站在台上,对着愤怒的人群喊道:“抢到假金子的,可凭借它们换取等量的真黄金!”
这回轮到长孙兰芷看怪物一般看向孙墨生,这个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刚刚戏弄完众人,现下就想着用黄金来补偿?
人群中无人敢上前领取“真黄金”,他们都怕了,生怕再上一次当,那可就糗大了。
小胡子无奈,只好拿起一个金锞子,轻轻地咬了一口:“你们看,这是真金。”
小胡子话音未落,众人群起而抢之。
孙墨生笑得更大声,那笑声让长孙兰芷觉得毛骨悚然。然而这一回,孙墨生没有再恶作剧,众人换取的的确是真金。
“好了,该到咱们了。”孙墨生看向长孙兰芷,他的眼神里透着玩味,看得长孙兰芷只想往后退。
锦心站在台下,得知台上那位美男子是北唐第一首富孙家五爷后,当即便想爬上台去拉着长孙兰芷往行宫逃。
尚在赵国公府时,她便听过这位孙家五公子的斑斑劣迹。在这位孙家五公子的诸多人生志向中,只有玩乐才是他真正在乎的,只要有乐子,他才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份地位。
当孙家老爷病逝后,这位孙家五公子就成了孙家五爷,捉弄旁人的手段更是刁钻古怪、层出不穷,这让被耍的人防不慎防,唯一的办法就是闻风而逃,或可免遭其害。
“公子,我们还是走吧。”锦心好不容易才挤到长孙兰芷的身旁,拉住她的衣角,像是恳求似的劝长孙兰芷速速离去,可还不等话说完,她的另一只手却被人突然擒住。
“这位姑娘长得不错,随我回府做个侍妾如何?”孙墨生笑得肆无忌惮,吓得锦心傻在当地。
还没等锦心回过神来,孙墨生就轻轻勾住锦心下巴,手掌在她的脸上迅速游离而过。
待至锦心回神,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个巴掌大小的黑印。
孙墨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镜子递给锦心:“姑娘,你线下的模样可比刚才好看千百倍,这都是我的功劳啊!”
锦心下意识的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她以为自己被毁了容,眼泪盈眶,泣不成声。
孙墨生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长孙兰芷将锦心护在身后,狠狠地瞪着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男子:“你到底想怎样?”
孙墨生笑道:“我想怎样?我不想怎样呀!”
长孙兰芷气得恨不得立马唤来千百只鸟儿将他啄死,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竟生的这般顽劣性子。
“你不想怎样,为何要将她的脸弄成这样!”
孙墨生耸耸肩:“我不过是想逗逗她,没有恶意的。”
他特意提高了音调,没有恶意这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长孙兰芷深呼一口气暗示自己冷静,眼神游荡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如同一把匕首,刺了千百次。
孙墨生见此情景不由装起无辜来,指了指长孙兰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怕。”
长孙兰芷一阵恶寒,如果可以,她真想立马扑过去将这个人五花大绑然后抽上几鞭子。
“来来来,我们来玩第三关。”孙墨生示意小胡子取出一个盒子,“你猜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猜对了我便认输。”
他笑得很是肆无忌惮,那姿态就好像在说:你猜啊,你猜啊,就是不让你猜中!
长孙兰芷嘴角抽搐,尼玛,她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破人破事!她怎么知道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孙墨生冲着长孙兰芷又是摇头又是撅屁股,他兴奋的模样别提有多欢快了。
“算你狠!”长孙兰芷恨恨地一拂袖,带着锦心便下了台。
末了,孙墨生在她背后喊道:“金子!十两金子!哈哈!”
“不是一两纹银吗?”
“你不同,你认输的话就得拿出十两金子!”
长孙兰芷咬牙切齿地从腰带上解下那块玉佩,论价值足值几十两黄金。
“给你!”长孙兰芷猛的一转身,将玉佩朝孙墨生的脸上投去。
孙墨生纹丝不动,一排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他的面前。
片刻后,他接过长孙兰芷投过来的玉佩,在眼前晃了晃,随手就揣进袖带里。
随后,他还不忘挥手向长孙兰芷打招呼:“恕不远送,手下败将!”
长孙兰芷听孙墨生这样说,差点采空,几乎就从最后一级台阶上摔下去,还好锦心及时从旁扶住了她,避免长孙兰芷当着他的面摔个嘴啃泥。
此仇不报,非兰芷!
回到行宫后,长孙兰芷找来所有治疗皮肤病、蚊虫叮咬的药膏,一门心思地想要除掉锦心脸上的黑印。可用尽所有的方法却怎么也消不掉。
最后,只好带着锦心乔装改扮溜出行宫,找到一个大夫家里。
大夫看过之后,以无比奇怪的眼神看着长孙兰芷:“这位姑娘怎会将这种东西涂到脸上?”
长孙兰芷答道:“什么东西?那是被人不小心涂到脸上的。”
大夫显然不相信,他摇摇头写下处方:“谁会那么不小心将春药‘留情’涂到她脸上?难道你不知道它有多么贵重吗?”
长孙兰芷闻言大惊,严厉地问道:“你说什么?春药!”
尼玛,春药啊!
孙墨生那家伙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天天拿着春药守候在路上,专门将这东西涂到人家小姑娘的脸上??
大夫耐心解释道:“此物名唤‘留情’,不比其他春药。其药效其强,且遇光变黑,若是接触到人的肌肤,那便会转换成极强的黏状物,只有使用鸡血才能除去。只是,‘留情’极为贵重,又有谁舍得拿来涂抹脸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