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玄关处的顶灯已经透亮,彻底照亮来人惊恐的脸。
“叶……。”五指在顶灯的开关边来回扣了一遍,青狐站在不知何时重新合上的大门边,笑得风光霁月,他故意将一个“叶”字拖长语调,继而笑道:“三十五。”
来人正是让整个叶家枕戈待旦了两天的叶三十五。
“呜!”叶三十五高大的身体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瞪着青狐。
“不用对自己的隐蔽术有所怀疑,很多时候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你的敌人太过强大。”青狐放下手,笑道:“我一直就在这站着,只可惜你没发现我。”
叶三十五的嘴里还塞着林岳白当天穿的灰色袜子,袜子在嘴里堵了两天,被口水浸湿,混合上原先的异味,即使隔了三步远,青狐也能清楚闻到浓浓的、恶心的臭味。
叶三十五的腮帮子鼓胀得像塞了两个鸡蛋,脸色略呈灰青,眼里全是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他瞪圆两只眼,愤怒且用力地指着自己的嘴,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青狐笑道:“别急别急!你的嘴迟早都是要说话的。”
“呜!”叶三十五的眼又瞪大了一些。
“只不过,我们要拿点东西来交换,”青狐笑眯眯地看着痛苦的叶三十五,“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呜?”叶三十五不解。
“啪!”客厅的灯突然亮起,陈霁站在墙边,冷冷地看向这边。
叶三十五看见陈霁,一直瞪圆的眼微微眯起。
“身为咒术师,你最珍贵的东西只有一样,”陈霁淡淡说道:“名字。”
“呜!”叶三十五拼命摇头,“呜呜呜!”
陈霁无视他的挣扎,重复道:“把你的名字给我,身为咒术师,彼此之间有所制衡,也是种礼仪吧?”
叶三十五还是摇头。
青狐哈哈笑了两声,“你想顶着你嘴里的袜子过一辈子吗?不能出声下咒,你与普通人无异,我们不过是想和你达成协议,两邦睦邻友好和谐共处,多好。”
叶三十五陷入沉思,他的眼在青狐与陈霁面前来回审慎地移动。
青狐笑道:“考虑好了吗?”
叶三十五点点头。
“如此甚好!”青狐边笑边拍掌,“笔墨伺候!”
他的话音刚落,林岳白已经拿着笔和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叶三十五愤恨地瞪向青狐。
青狐无辜地笑。
叶三十五无奈,只好抓起笔在纸上迅速写下名字。
林岳白将写好的纸递给陈霁。
“叶惘忆?”陈霁的眉眼低垂,“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叶三十五原本丧气垂着的脑袋猛然抬头,惊诧地看向陈霁。
陈霁将纸叠好,收进口袋,她瞥了眼客厅的挂钟,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来试试吧。”
叶三十五犹如受骗的羔羊般,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一步,他惊恐地瞪向陈霁,着急地发出呜咽声。
“既然这么害怕诅咒,便该明白,你们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所有诅咒终有一天会返还到你们自己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吗?”陈霁冷冷地笑:“叶惘忆,下一秒,你会崴到脚。”
一直好端端站在客厅里的叶三十五的身体忽然一颤,继而不能自已地摔倒在地板上。
青狐上前握住他的右脚腕,一摸,笑了,“肿起来了。”
陈霁点点头,“看来是真名。”
青狐伸出两个指头,轻而易举拎出堵了叶三十五三天的臭袜子。
一股浓重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呛得青狐连滚带爬后退好几步。
叶三十五趴到在地上,哗啦啦呕出一堆秽物,黄黄白白,气味浓烈,熏得客厅里其他三人也几乎作呕。
直到吐无可吐,连酸水都被呕出来的叶三十五仰躺在地板上,浑身疲软无力,狼狈到可怜。
陈曜嶙从房间走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皱了皱眉,“解决了?”
叶舟从丈夫身后探出脑袋,惊讶道:“青狐?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当真以为这个人不是你的死敌,就是你的情敌!”
青狐撇嘴,“哼!”
“行了,先把他关起来吧。”陈曜嶙发话道:“他这样子也说不出什么,留着明天再审讯他。”
青狐从地上跳起来,右手在额头上用力行了个礼,笑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