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也是一只老狐狸,在官场中沉浮了这许多年,怎会连二皇子和温情之间的反常都看不出来,略一思索,将昨日的事情稍一串连,也就猜了个**不离十了。
但他并不点破,反而对面前这个帅气有度的青年甚是看重,心中也不是没有一把自己的小算盘。
待自己百年之后,根据与郭芙兰的约定,这平阳侯府是要传给她的儿子,而温情是自己大女儿的孩子,现在还有自己立在这府中,郭芙兰已经对她不好了,到时候更加不会对温情好。
倒不如早早地寻个不错的人家,把温情嫁出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况且,趁着现在自己还有侯爷的爵位,再加上舒贵妃在后宫的权势,也能为温情寻一门不错的人家。省得自己走了之后,人走茶就凉,树倒猢狲散,都没人会为温情操心了。
再回首来看二皇子,虽然他的母妃出身低微,一向不受皇上待见,这一点是一把双刃剑,大抵上这一辈子二皇子都不会有太大的作为,但另一方面却可以避开朝廷中汹涌的暗潮,小富即安,能够给温情提供一个更稳妥的生活。
再者,舒贵妃是皇上身边最得宠最贴心的人儿,有她发力,想让皇上重用二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经过几日的相处谈吐,平阳侯也看出来了,这二皇子不是个没用处的绣花枕头,相反,还颇有几分见识和手段。
冷眼旁观,平阳侯也看出了,这二皇子对温情的态度甚是不一般,想来他对温情是看上眼了。
几番衡量之下,平阳侯不得不承认,论人品相貌,二皇子是无可挑剔的,论家世前途,也可搏上一把。因此,对于二皇子和温情的交往,他便在心里打定主意,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观望即可,并不打算干涉。
“外公,您叫我来所为何事啊?”温情蹦跳着一溜烟儿就到了平阳侯的面前,搂住平阳侯的肩膀,亲昵地撒娇,笑开了颜。
看温情那高兴的劲儿,平阳侯多半也能猜到缘由,无非是为了自己下的命令,能够让她住得更舒服,吃的更舒心罢了。
想到此,他不由心里发酸,别的郡主在思考今天去这儿玩了,明天又能去哪里玩的时候,温情却得发愁今天这顿吃了,明天能吃什么?别的郡主在挑挑拣拣这许多衣裳当中到底穿哪一件的时候,温情却得发愁这一季的衣裳够不够穿。
顶着个“飞花郡主”的名头,却过着以前那般丫鬟的日子,平阳侯也是颇有几分自责的,他太自大了,以为郭芙兰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至少在侯府中不会难为温情。
低低地叹了一声,平阳侯心里又萌生出个主意来,打算一会儿送走温情和二皇子之后,便去找郭芙兰长谈一番。
约定已成,这是不可更改的,但温情的生活却必须得到保障。见平阳侯没有反应,温情摇了摇他:“外公,您叫我来到底要干什么啊?”平阳侯这才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讪讪地道:“我看今日天气不错,正好二皇子又过来了,不如你们俩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