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大夫人说了,让我来看着您完成惩罚,以防出现意外。”
话虽说得隐晦,但听在温情耳朵里,却十分不是滋味,她也是个爆炸脾气,当即就火了,反唇相讥:“哼,什么时候我堂堂一个郡主,也要沦落到被你一个奴婢监督的地步了?”
温情是不怕闹大的,这时候侯府众人多半已经睡了,若是闹僵起来,惊动了平阳侯,到时候温情就更吃不了亏了。
金莲似乎比那桂莲要聪明得多,她不与温情起正面冲突,也不管温情是什么样的态度,只是执拗地站在温情面前,面无表情地讲:“这是大夫人的命令,如果郡主有什么不满,尽管去找大夫人理论便是,若是郡主不知道大夫人的卧房在哪儿,奴婢也可带路。但还请郡主不要难为奴婢,奴婢也不过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事儿办不好奴婢也是要受罚的。”
甩开身子,拔腿就要往外走去,温情心中郁结,仿佛藏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意图去与大娘争论一番,她之所以一开始认栽,并不是心里就真的怕了大娘,横竖还有个侯爷外公替自己撑腰呢,只是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谁知,自己原本已经认罚了,但大娘却步步紧逼,反倒激起她的逆反心理了。
安宁眼疾手快,反手一把就抓住了温情的衣袖,表情焦急地把她往回拉。
温情纳闷,自己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任凭哪个明眼人都能够瞧得出来,而且这会儿正是自己发火的时候,这安宁看上去也不笨,为何却偏偏要往火坑里跳呢,在自己无处泄愤的时候撞上来。
回身,温情没好气地顶了一句:“你拉我作甚,若是没个得当的理由,我连你也一块儿罚了!”
没把温情的恐吓当回事,安宁凑近温情的耳边,悄声提醒道:“郡主,你可千万别闹大了,这大夫人啊,说不定正等着您玩不服她的决断去找她理论呢,谁知道背后还有什么大阴谋在等着您。再者,今儿下午,侯爷喝得醉醺醺的回府来,一直在房间里睡觉,这会儿还没醒呢,就算闹起来了,这偌大的侯府里全都是大夫人的棋子,也没人帮您出头啊!”
平阳侯自从祥福楼回到侯府之后,就一直醉到现在还未醒?
这倒是温情没想到的,初时在祥福楼,她看平阳侯的样子,也不过是半醉而已,谁想到那祥福楼的酒后劲竟然这么大,居然让平阳侯一醉一整天,而那始作俑者二皇子却似乎没事。
“哎哟,我可真是被祥福楼和二皇子害死咯,一群猪队友!”温情低声嘀咕道,心道,糟糕!
纵观眼前的情境,那金莲一个劲儿地怂恿温情去找大娘算账,定然是受了大娘的指示,如安宁所言,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就为了有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惩治温情。
毕竟晚归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件,再加上还有舒贵妃作保呢,大娘就算有心对付温情,也要顾虑明儿平阳侯酒醒之后。
“差点就被算计到了,也怪我脾气太急了一点,要是没有你,那可怎么办啊,指不定我还能不能完好地见到明日的太阳呢。安宁,方才我也是一时心急,对你的态度不太好,你可别忘心里去,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对于有用又好心的奴婢,温情自然是要安抚的。
安宁微微一笑:“没事儿,郡主,您还是好生对付眼前吧,奴婢怎会和您生气呢。”看到安宁如此得体,温情心里稍微宽慰了些,她转头对金莲讲:“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大娘要你来看着我跪上一夜是吧,好,你等我回屋里放个东西就出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