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贱人陷害我的,少爷,你可不能不管啊!”一看周渊见阴沉的表情,紫桐蓦地就慌了手脚,跪在地上低声乞求道,急急忙忙地上前去抓周渊见的衣袖,眼泪簌簌然往下掉。
若是看见别的美人落泪,温情定会心疼一番的,但是看到三番五次寻自己茬的人落泪,温情可不会圣母,反而有种快感。
周渊见本是坐在亭子的一侧,看完温情抹了胭脂的反应,已经完全相信了温情,深深地蹙眉看了看紫桐,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拂袖而去。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少爷居然如此冷漠,紫桐又一刹那的失神,眼看着周渊见的身影就要踏出亭子了,她一个猛子扑过去,拉住了周渊见的裤脚,死活不放。
“紫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说是这胭脂的问题,可温情刚刚已经试验过了,也有其余用过这胭脂的人站出来,都说好用,怎么到了你手上,不仅不管用,还闹出一脸的疹子来了呢?”周渊见怒声叱道,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裤脚从紫桐的手里解救出来。
紫桐不管不顾地还想扑上去,却被浣衣拦住了,看了看周渊见那墨色一般的脸,伸手替紫桐擦了擦眼泪,柔声安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生跟少爷说,少爷难道还不为你做主吗?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啊,都不漂亮了。”
浣衣本是好心好意地劝慰紫桐,说的话在温情看来,也是大实话,却不知拨动了紫桐心里的那一根弦。
紫桐忽地站起身来,将怒火转了个向,对准了外人眼中的老好人浣衣:“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安慰我?不就是仗着年纪大些,就妄图挤下我们三个,独享少爷的宠爱?我呸,你做梦去吧,我陪着少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紫桐说话十分不客气,说的浣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她咬着唇,强自逼着不让泪珠掉下来。
“看来你真是白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了,趁早滚出合欢院去,我这座小庙可留不住你这尊大佛!浣衣,我们走。”周渊见眉头简直拧成了一团,看向紫桐的目光也第一次带了厌恶。
少爷已经发了话,饶是和紫桐关系最好的碧梧都不得不避讳,对紫桐使了个眼色,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周渊见离去。
没了做主的人,温情也懒得在这儿耗时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鄙夷地扫了一眼紫桐,对大家欠身一笑,便自顾自地回了房间——方才紫桐大闹丫鬟院,还留了一堆烂摊子,要她去收拾呢。
其余的人一看没热闹可凑了,也一个接一个地散去,紫桐平时的脾气就火爆,没几个人与她关系交好,再加上大家都怕此时被她迁怒了怨气,索性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
紫桐一个人坐在浮桥中央的亭子里,不顾地上的尘土,伏倒在地,放声大哭。
那哭声穿透清风,传到了不少人的耳里,却只是幸灾乐祸的多,真心为她感到可怜的少。
不远处正在忙活着拾掇院子的温情也听到了,但她更多的是觉得紫桐自作自受,愚蠢之极。
“自作孽不可活,就算是要陷害我,也要把功课做足了才对啊。”温情不由自言自语道,唇边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到底是什么回事啊?”有别的丫鬟也来帮温情的忙,听到她这么说,便激起了好奇心。
略略斟酌了一番,温情觉得没什么不可言的,便一五一十地道来:“紫桐脸上那些红疹子,你们看着可觉得恐怖?”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一想起来,还有些哆嗦。
“那是她自己画上去的,我眼睛不错,一眼就瞧出来了,但是我没说。后来少爷不是问我胭脂有问题没,我索性直接上阵试验给大家看,若紫桐有点脑子,加点料进胭脂,或者真的把脸弄出满天星一样的红疹子,那我今天可没这么容易脱身呢。”
温情的话音刚落,就有明眼的丫鬟接了口:“就她那点胆子,生怕自己毁了容,哪敢真对自己的脸下手啊?就算是往胭脂里加东西,她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该往里面加什么,才能让人起红疹子呢。”
一番大大的实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温情本以为风波很快就会过去,很明显地,就连周渊见也没有站在紫桐那一边了,她还有什么牌可以出呢?
事实证明,温情再一次想错了,除去周渊见这张好牌,紫桐这回破天荒地请了一张王牌。
刚刚吃过晚饭,就有人到丫鬟房里来报,说是三姨娘请温情过去一趟。
“三姨娘?”温情犯疑,她不记得和这位主子打过交道。
旁边有在侯府里待了好几年的丫鬟,突然惊叫了一声,而后凑到温情耳边要她说话走路都小心一些。“紫桐当年是被夫人派到少爷身边的,而三姨娘就是夫人那一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