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拉回自己游走的神思,低头“嗯嗯啊啊”地应了一声,凝神想了想,道:“办法倒是有的,而且保证自然不留痕迹,但……需要老夫人的配合。”
从自己的内心出发,任建也很希望温情留下来。
“我娘?你尽管说办法,我娘那边我去交涉,她一向喜爱温情,应该也不想看见她走。”
附耳过去,杜琨听了任建所想的办法,果真简单又实用,虽说是一种欺骗,但略一思量,的确可行。
得了法子,他立刻拔腿就想与娘亲商议,但一想到,同坐在一张桌子边,温情眼睁睁地看着他过去,只怕稍一联想很容易就猜到是他在背后作祟,实为不可。
最后还得任建出马,一番巧舌如簧,说得老夫人也是一愣一愣的,似乎如果她不遵从此法留下温情来,杜琨从此就会心神不宁。
老夫人本就欢喜温情这清淡的性子,一直冷眼旁观着她和自家儿子的发展,巴不得她能成为自己的媳妇,最后微叹口气,允了任建的法子。
吃罢午饭,温情搁下碗筷便向老夫人告辞,回房去收拾东西,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当初她是作为俘虏被掳上山来的,至多也不过是些随身的小玩意儿,哪里有多少行李呢。
正当她关上门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看见清风寨的女眷一波接一波,如涨潮一般往老夫人居住的小院子涌去,心上不由浮现一丝慌乱。
逮住其中一个女子,询问了一番发生了何事,得到的回答是老夫人突然病重。
放开那女子,温情站在原地想了想,虽然也猜测了一番会不会是苦肉计戏码,但一方面她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大的魅力,能够引来老夫人和杜琨这般费尽心思地挽留,再者她知道老夫人一向身体不好,生怕万一那女子所言属实,想来想去都应该去看看。
片刻之后,她已经站在老夫人的房门前了,一见她来了,众人急忙分开一条路,让她得以一路畅通地走到老夫人的床前。
“温姑娘,烦请您赶紧给老夫人看看吧,我们可都没辙啊,已经派人去请顾大夫了,但他没这么快赶来……”饶是平时八面玲珑的任建,此刻也急急匆匆,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了。
温情扭头望向床榻,不出意外的见着杜琨趴在床榻边,表情严肃地守着自己的娘亲。
“你让开,我看看。”不带任何感**彩,温情将杜琨撇开,自己倾身上前,仔细地打量起老夫人来。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闭着眼睛,温情伸手一探,气息尚算平稳,心跳有些偏快,但总归属于正常范围,但那面色却令人捉摸不透。
老夫人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温情再探手一摸,紧接着就被吓得缩回了手来——不仅是额头,老夫人的全身都在发烫。
将所有人都赶出房间去,温情潜入木灵空间里找小白求助。
主人有令,小白焉敢不从?闪身出了木灵空间,小白仍是一只温顺的白毛小狗形象,许是知道温情喜欢它这个样子,它就常常以这种形象出现。
小白出马,一个顶俩。
它顶着小狗的模样,爬到老夫人的身上,伸出小鼻子去使劲嗅了嗅老夫人的面庞,又将头搁在老夫人的胸膛上,凝神听了一会儿心跳。
“小白,老夫人到底怎么样啊?按理说,之前的病症我已经用药给她调理得差不多了啊,怎会突然就昏迷了呢?”温情有些急躁,她不过是略通药理,放在这个时代已算是医术不错了,却看不出老夫人到底是哪儿出了毛病。
小白晃晃脑袋:“老夫人呼吸平稳,就跟睡着了一样,只是这皮肤发烫面色潮红得有些不正常,不过没关系,有我小白在,什么问题都能搞定的。”
木灵空间里无论多么珍稀的药材都不缺,稍一搭配,虽说离活死人肉白骨还有些差距,但就算是拉回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也是未为不可的。将小白给的几味药拿给杜琨命人煎熬了送来,再喂食老夫人服下,果然如小白所言,服下药没多久,老夫人就悠悠醒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