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寨子里张灯结彩,温情特意从木灵空间里搬了好多的花儿出来,红梅腊梅墨梅,应有尽有,将整个寨子装扮得如同花的海洋。
清风寨不穷,温情也就不用顾忌材料,由着自己的想法用丝绸系带,在树上房檐各处扎了好些蝴蝶结,再在旁边挂上灯笼,光芒一照,十分好看。
黄昏时分,菜肴统统准备好了,大家齐聚一堂,就在寨子的空地上摆了桌子椅子,大家一同享受美味的一餐。
晚霞灿烂,照耀着每一张喜笑颜开的脸,大家看起来都十分高兴,就连一贯不喝酒的老夫人,此番都忍不住端起了酒杯。
敬了大家一杯酒之后,老夫人再度端起酒杯,要单独敬温情一杯。
“老夫人,你的心意温情心领了,但是为了你的身体,这一杯酒便免了吧。”温情劝道,她对老夫人真是越来越有好感了。
老夫人不依,最后还是杜琨来打了圆场:“娘,这杯酒就让儿子代替了吧。”
生怕老夫人还不依,温情直接就与杜琨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
幸而这时代的水酒真的就是掺了水的酒,纯度并不高,两杯温情还能够撑住,只是再多她就不敢消受了。
因此,当任建也举着酒杯向她敬酒的时候,她就只好苦笑着推托。
最后任建苦劝了一会儿,也没能让温情喝下这杯酒,天知道她只是害怕自己喝醉了之后会丑态百出,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却让他看出了差别——温情喝了杜琨的那杯酒,却不喝自己的,不由怨恨了起来。
吃完满桌子的大鱼大肉,这才是除夕真正的开始。
鉴于上次温情表演的戏法中有烟花一项,令老夫人感触良多,此番杜琨特意命人从集市上买了好几捆烟花在寨子你燃放。
寨子里的女人和孩子们高兴得直拍手,就连手掌排红了也顾不得。
在这群情激奋的时刻,温情却抱紧了双臂,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不知道弟弟妹妹此刻身在何方,又过着怎样的日子。温翔所背的包袱里,放了二十多两银子,是之前为温月治病剩下来的所有积蓄,温情只能祈祷他们靠这些银子吃饱穿暖,坚持到自己找到他们的时候。
一个人缓缓地朝山顶上走去,站在一小块平坦的空地上,温情遥望着天边那一朵朵炸开的烟花,思绪万千。
“想什么呢?都出神了。”杜琨蓦地从后面出现,长长的手臂一伸,若即若离地揽住温情的肩膀。
温情冷冰冰地扭头瞟了一眼他弱弱地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杜琨便很自觉地滑了下去,顺势收了回来。
“想你这样的人是如何一统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土匪窝的。”温情没好气地回答。
“还不错?难道清风寨在你的眼里就只是还不错?”杜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清风寨当成了自己的家,十分地以此为豪。
两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继续说下去,定然不会有好结果,温情索性便敛了口,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抬头望着天际那几颗若隐若现的星子以及璀璨的烟花。
“除夕之夜,一个人爬到山顶上来也不嫌冷。”杜琨闷闷地讲,虽然没有说主语,也没有对着温情说,但那意思明显就是说给温情听的。
温情正待反驳他,却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杜琨脱了自己外面的衣裳给她披上。
刀子嘴,豆腐心,温情暖暖地一笑,收回了原本针锋相对的话,问他:“寨子里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去啊?”
哪知道杜琨答非所问,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就兴奋起来,将温情一拉,扯过旁边正在左右来回踱步的爱驹,将温情也带上了马背:“走,我带你去见识真正的好玩。”
杜琨一夹马肚子,即使是在不平的山路上,良驹也飞奔如风。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温情怒道,细细的两道眉毛快拧成一股绳了。“劫官银。”杜琨一扬缰绳,更加干脆利落地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