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抹了一把汗,将精疲力竭的小白收进木灵空间里,自己则狠狠地拍了拍脸,打起精神继续往山下去,风尘仆仆地追赶着黑衣人的行踪。
黑衣人带着周渊见已经走到山脚下了,忽听得山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连忙转头望山上望去,入眼的却是一片郁郁苍苍的万年青,看不到半山腰处发出声音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咕噜噜”的声音接连不断,不过一会儿工夫,山脚的树林边缘就露出了好几根木头的影子。
“呵,周公子,你那个长得漂亮的朋友还挺聪明嘛,我们要加快脚步赶路了。”甫一看到木头,黑衣人就猜到了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将周渊见架在中间,彼此对视一眼,一行人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温情一路疯跑,她也不知道追上了那帮黑衣人自己能做什么,但不知为何,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能就这般丢下周渊见一个人逃命去。
山脚已经无雪,温情站在空地上,脚仿佛不能踏到实处,身子虚浮在半空,急切地四顾张望,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很明显,这一群黑衣人全都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疏忽了一次让温情侥幸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已是极大的错误,他们又怎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让温情再抓住把柄呢。
周渊见被掳走,对方是谁暂且不知,到底该怎么办呢?
温情徘徊了片刻,拔腿就往村子里跑,周渊见的家世到底如何,整个村子里无人知道,除了村长——周渊见毕竟在老村长家住了两年多,想来知晓他家庭状况最多的便是老村长吧。
再者,就算是村长不知道,也能在那儿守株待兔等来阿安,作为周渊见的贴身护卫,阿安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气喘吁吁地跑回村子,温情路过自家门口,却如一阵风似的,从门口席卷而过,压根没有停留。
正巧温娇倚着门边闲闲地嗑着瓜子,隐隐约约瞧见个似乎是温情的人影跑过来,还没等凝神看清楚,温情却又朝前跑走了。
“哟,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过家门而不入。”温娇啐了一口,吐出瓜子皮,拍拍落在裤子上的灰,扭身就往里屋走去,向李氏告状。
一路跑到老村长的家,温情的体力早已透支,站在气派的大门前,手掌撑在膝盖上,喘了好大一口气,这才有了些许力气敲门。
敲了好几次,无人应门,温情将耳朵贴上门板,屋子里头一片死寂,什么声响都听不到,不由更加用力地捶门,可惜依旧无人应答。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温情在不远处的路旁,寻了几块两个手掌加起来大小的石块,搬了三四块到村长家的院墙墙根处,然后踮着脚,身手敏捷地翻了进去。
村长家的院墙,本就不算高,温情一个腾跃,轻盈如蝴蝶般落了地,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紧接着就跑到窗户底下,屈起手指敲窗户。
依旧是没有人应答,整座硕大的院落,好似一座空城,早已人去院空。
温情顿觉心慌慌,心里也仿佛空落落了一块,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由在心里暗暗猜测,难道不仅是周渊见出了事,就连村长家以及周渊见的那些个护卫也没能幸免吗?
事态紧急,温情顾不得思虑太多,调转身子,就往牛大叔家去,她要立马赶到镇上去,去官府报官。
所幸,牛大叔这会儿已经从镇上送了货回到家了,一听温情有急事要去镇上,二话不说,就将牛车装好。
“牛大叔,您把牛车借给我就好,您就不用亲自跑这一趟送我了。”温情婉言谢绝了牛大叔相送,其实是怕黑衣人背后的主子势力强大,会将牛大叔也卷入危险的漩涡里来。
已经跑了一趟镇上,牛大叔本就疲累,见温情挤出一个笑容来,说自己要去镇上的“天下第一”酒楼送点东西,就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便欣然应允。
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温情坐了牛大叔的牛车许多回,此番自己上阵驾车,依样画葫芦,倒也像模像样,牛车颠颠簸簸地行在从修远村道镇上的大路上。
行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温情的牛车忽然被拦了下来。“温姑娘,请回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