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振邦首先开口了,“前段时间周老爷不幸落入狱中,遭此毒手,葛某虽为一县之长,却不能行使自己的权力,实在是愧疚之至啊,还请周公子体谅才是。我与周老爷几十年的交情,感情颇深,庄主突然离去,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世,葛某真是感到不安啊!”
见葛振邦又重新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周天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摆手,道:“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再提了。葛大人今日亲临府上,有何见教啊?”
葛振邦轻轻地夹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葛某前来,有一事相求。如今,天下骤变,大清已真正掌管中国,也就是华夏的真正的统治者。那么有些东西也得根据时代的要求而改变。按照满人的习俗,应该是剃发结辫,服饰上也与现在的不同。这是全国上下统一的要求。可是如今不明事理的民众较多,甚至出现了反抗的情绪和行为,造成了很大的不稳定性。有很多地方甚至出现了流血事件,很令人心痛啊。作为一户名门望族,周公子有必要起到带头作用,给广大民众做一个很好的表率,民众就会减轻心里抵触。避免无谓的流血啊。”
周天豪看了一眼葛振邦,道:“我说今日葛大人怎么变样了呢?这样打扮很新潮吧?”
葛振邦回眼瞅了一下自己,脸一下变红了,道:“周公子是不是在取笑葛某?”
“葛大人乃一县父母官,我一个区区百姓,怎敢取笑?葛大人此次前来,是劝说,还是强制周某剃发易服?”周天豪不温不火地问道。
“当然是劝说。”葛振邦急忙解释说。
“大兵围困,这难道也是劝说?”周天豪轻蔑地说。
“周公子差异,满清人办事向来直来直去,从不会拐弯子,他们一项崇尚武力,还望公子多多谅解。”
“难道武力就能够征服一切?大顺朝有些人曾经也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他们的国家长久了吗?以武治国,那是武夫的表现,是不会长治久安的。”
“我同意周公子的这种观点。可是,毕竟是现在人家当权,如果一味的坚持原来的观点,怕有麻烦啊。现在大街上的人断头者已是无数了。”葛振邦准备恩威并施。
周天豪又看起书来,听他这么一说,冷冷地问道:“葛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吧?”
“绝不是,绝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其实我之所以主动前来府上劝周公子带头执行,就是为了让百姓少流血,避免无谓的牺牲啊。”
“当政者为什么不到大街上看看,遵从一下民意呢?”
“周公子,你还是年轻气盛。要知道,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剃发结辫,改易服装这是全国的趋势,我们还是识时务较好啊!今天我也是怕对周府不利,主动前来劝说,避免劫难的发生啊!”
周天豪专心读起书来,不再搭理葛振邦。
葛振邦感到有点尴尬,又担心完不成任务,所以内心是相当着急。
双方沉默了一会,葛振邦又开始发话了,“葛某回去,如何向督军大人交代啊?”
“那是大人的事情。与天豪何干?不过,家父刚刚亡去,正是治丧期间,不宜剃发、易服,还望大人谅解。这是不是大人交差的一个理由呢?”
“好吧。不过这个事情我一心为周府着想,为明武的百姓着想,,还望公子三思啊。”说着葛振邦无奈起身,“葛某告辞!”
周天豪对身边的管家梁兴初道:“梁叔,您帮我送送葛大人吧。”
梁兴初答应“是”,然后送葛振邦出府。
一个难题就这样暂时得到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