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小正儿死了,那么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活头了,自己死也要给小正儿报仇!
想到这里,叶氏的目光阴狠了起来,看着连仙草,刚要说话,却被一浑厚的男声提前抢白。
“叶氏,你身为当家的主母,这般的疯癫示人,成何体统!”
肖知鹤满面怒容,从清风楼内院之中出来,冷冷的盯着叶清婉。
叶清婉清瘦的身躯忍不住的颤了一颤,抱着小正儿冰冷的尸首,她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推开雪儿想要帮扶的手,站起身子,恨恨盯着肖知鹤。
“呵?肖知鹤,你可还记得我是肖家的当家主母么?连仙草杀了我的儿子!我必定要她血债血偿!”
叶清婉目光如刀一般的刺在连仙草的身上,像是地狱修罗一般。连仙草再是大胆也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躲在肖知鹤的身后,强撑出一幅威严。
“肖知鹤,这就是你的妇人,竟敢这样对本宫不敬!本宫要去皇上那里参你一本!”
叶清婉却是冷笑。目光直直的瞧着肖知鹤。眉目似刀。
“肖知鹤,你要是还有半分人性,就让你的儿子好好的安葬!还有连仙草,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肖知鹤一时无言,眼中划过一丝愧疚。
“够了!叶清婉,大公主的芳名,哪里是你这等粗鄙妇人能够唤的?莲香,给我掌嘴!”
一道凌厉的女声忽然出现,叶清婉回头看去,竟是她的长姐,太妃叶芙蓉。
叶芙蓉身穿一袭水红色挽袖宫服,同色的缎料长裙,梳着一个妇人式样的飞仙髻,蹙着眉头,冷眼瞧着叶清婉,盈盈抬步从东苑内屋走出来。
叶清婉将脊背站的更直。丝毫不惧叶芙蓉,冷言说道。
“叶芙蓉,先帝归天不满三年,你身为先帝妇人,竟然穿金戴银,身着艳红,岂不是对先帝大大的不敬!”
之前叶清婉一直对她低声下气尊敬有加,只是为了肖知鹤的仕途,如今自己的儿子死了,叶清婉的心,也跟着死了。面对叶芙蓉,满心满意皆是恨意。再无任何顾忌。
叶芙蓉被这话冲的慌了慌神,万没有想到一直温婉的叶清婉竟然敢如此反抗自己,一时有些语拙。急声道。
“你!大胆刁妇,竟敢胡言乱语,莲香,还不快去!”
“是,娘娘。”
肖知鹤看着那膀大腰圆的丫鬟走进叶清婉,面露犹豫之色,却只是别过头去,视若不见。
叶清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竟是推倒了那粗壮的丫鬟。抱着小正儿的尸体,三步作两步的走到连仙草的面前,扬起右手,就是啪的一声,打在连仙草的脸上。
“大胆叶氏,竟然敢对我不敬!”
连仙草捂着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气愤的尖叫起来,就要上前跟叶清婉扭打在一起。
“仙草,够了,叶氏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冲撞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了吧。”
肖知鹤终于是有些不忍,伸手挡住了连仙草。
连仙草眼中恼怒更甚,一把甩开肖知鹤的钳制,终于是记起了自己尊贵的公主身份,咬着牙,恨声吩咐道。
“肖知鹤,我要你狠狠的处置她!不然,我非要去皇兄那里讨个公道!”
“连仙草,你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你这个狠毒的妇人,你入了肖家家的门,我何曾跟你作对过?可你却害死我的小正儿,难道你不怕死后下了地狱,永不超生?”
叶清婉倔强的抬起头,眼神如刀一般盯着连仙草,那股恨意几乎快要化作了实质。
“你!你!分明就是他自己底子弱!是他自己病死的!和我无关!何况!何况!他不过就是个野种罢了,本就不该生下来!”
连仙草在那刀锋般的眼神下无比慌乱,却又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与叶清婉对视。
此时的叶清婉,哪有半点的端庄贤淑?
深呼了一口气,连仙草抬脚正要给叶清婉一脚,不慎之下却被叶清婉抓住脚踝,狠狠一拉,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呸!谁说我的小正儿是野种?他是当朝宰辅的亲生骨肉,岂是可以胡乱仍由你们污蔑的?”聪慧犹如叶清婉,已经猜测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疯狂的用拳头打着身下的连仙草。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来人!来人,快救公主!”叶芙蓉立刻叫喊起来,看着被人拖开,一脸癫狂的叶清婉,面上浮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冷声道。
“你自己跟沈牧做的事情,你心里有数,现在竟然还有胆子来闹,我怎会有你如此不要脸的妹妹?”
说罢脸色又是一转,抬眸吩咐道。
“来人,叶氏已经疯了,把她给我拖下去,严加看守!”
叶芙蓉死死的拉住肖知鹤,看向叶清婉的眼神之中,却明明泛着得意。
总算是除去了心腹大患。
叶清婉死死抱住小正儿的尸体,冷冷的瞧着他们之中每一个人,厉声喝道。
“叶芙蓉,连仙草,肖知鹤,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