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你还敢胡乱议论长者,你才该掌嘴!你当朕不懂你的意思?不论母家,是想论什么?就你心里只怕只有胤禩是好的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
马齐此刻却要说话,不论母家,论其他的,就更轮不到太子了,他既然出了个头,眼下就不能退却。
哪知他还没开口,裕亲王就说话了:“皇上,奴才浅见,东宫废立数次,皆出圣心,奴才们只有敬服主子的,哪里敢有其他心思?只是仁君不改仁心,凡是还是以祖宗家业为重,个人喜好为轻的事,都说民心若水,皇上宜借水之势,成天下之道,方有社稷之福啊!”
康熙并没有被这一席话说服,冷笑几声:“朕的儿子不晓事,看不出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却素所深知。你们几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乱臣贼子的义气,看起来你们党羽早相要结,谋原来当初谋害胤礽等人,应该也是你们所为。”
又看着裕亲王:“裕亲王乃是朕的亲兄弟,如此让朕失望,难道你也被迷惑了?朕果然是孤家寡人啊!”
裕亲王不疾不徐地开口:“依着皇上的意思,天下人与皇上不一样,皆是天下人错吗?奴才素知皇上不是这等样人,如何今日不肯纳谏若此?”
康熙万没想到,裕亲王执拗若此,放眼看看,大部分朝臣早已归附定亲王,不由得大骇,他腾地站起来:“定亲王谋朝篡位,其事旨今日已败露。来人啊!着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此话一出,别人还好说,敏贝勒第一个跳起来:“皇阿玛好生糊涂,你眼里便只有二哥是儿子吗?我们纵是小妇养的,也一般是皇子,如今一丝证据都没有,皇阿玛便要将我等定罪,天下间居然有这般狠毒甚于猛虎的事,不知皇阿玛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殿上的武士已经举起了刀剑,却被十四贝勒同淳郡王死死拦着,获罪的是定亲王,他们可不敢明着去同几个皇子打斗。
康熙一看,愈发气得发抖:“一群乱臣贼子,今日是要翻了天吗?朕还不信,这天下就由你们说了算了。还不上前抓人?”
鄂伦岱忍了半天了,跳出来嚷嚷:“皇上您好不过分,亲儿子也要刻毒一下吗?八阿哥如何不好了?奴才看这储位给了他又如何?你提溜一串儿子,哪个比得上他?我们佟佳氏身份也微贱,怎么不见你没当上皇帝啊?”
康熙实在忍不得这个话,亲自冲下去殴打鄂伦岱,鄂伦岱不敢同他还手,躲还是敢躲的,一边躲一边喊:“皇上你打奴才就好,何必打儿子?打啊杀啊的都是你的骨肉,已经关着好几个了,剩下的您还不放过吗?”
旁边大臣哪里能让这样的笑话继续下去,呼啦啦跪了一排,口里都是
:“皇上保重龙体,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可是鄂伦岱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没有一个伸手去拉一拉,帮着皇帝把这位给制住,最后还是雍亲王拉住鄂伦岱,正色劝到:“舅舅,快些认错,莫要为难皇阿玛。”
鄂伦岱斜了他一个白眼,一把抡开他的手:“哪个是你舅舅?哪个是你舅舅?你舅舅自在皇城根给人倒夜香,你是我哪个堂妹表妹肚子爬出来的啊?抱大腿你边儿去抱,我自个的外甥还数不清呢!谁个跟你扯不清?不过是当年堂姐闲的无聊报过来养的玩意儿,也敢攀亲带故?呸!”
雍亲王一脸尴尬,还未开口,十三贝勒就火了:“鄂伦岱,你怎么说话呢!我四哥是正正经经皇后养子,便不是嫡出的,也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亲王,你凭什么如此羞辱他!”
鄂伦岱嘿嘿一笑:“他不来抱大腿,我自然不说这些昏话!”
康熙此时也追上了他,醋钵大的拳头就往鄂伦岱的脑袋上砸,鄂伦岱护得了头护不住身子,旁边雅尔阿江完全看不下去了,心里想着斯文扫地啊!皇室尊养荡然无存啊!
王掞的白胡子气得在空中飘,脸上老泪纵横,不住地嘟嚷:“礼崩乐坏啊,礼崩乐坏,如何是好?”
正在胡乱间,后宫里的小内侍冲出来了几个,看见这阵仗,一肚子的话憋住了,定亲王微微笑了,回头去找裕亲王:“内宫从来安静,此刻来人,必有因由,如今我不得皇阿玛喜欢,还是皇伯父您去问问吧!”
裕亲王把小内侍叫过来,一听之下大为惊讶,忙回头去找皇帝,一脸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