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被哥哥挤兑地急了,涨红着脸不依不饶地不肯干休,扯着他的衣角只是嚷闹,一时热闹无比,却不妨门口来了个人。
“八哥、九哥,你们在闹什么?”说话的是小十,他今儿跟着大阿哥、三阿哥他们去围场打猎,这会子满载而归,极是高兴的来献宝。
小九停了手,瞧着乐呵呵的弟弟,心里一阵发酸
:“哟,这不是大忙人十阿哥吗?怎么有空拨冗过来啊?”这几日回回他去找弟弟都普个空,八哥也被四哥带走,一个人无趣极了,现在看见弟弟过来,他心里高兴,只是不肯露出来,怕弟弟知道了得意,逞了他的脸,日后越发在自己面前昂扬了。
小十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九哥你说话我真不爱听,不就是几天没陪你吗?至于酸成这样?我也知道,杀了熊的是九哥,不是我。”说着便沉了脸,胤禩见二人要僵,那边小九也自悔失言,只是拉不下脸面低头,忙开口
:“小十,你何必呢?没看见你九哥大派红包?还不过来,晚了就没你的啦!”
说着就伸手去拉他,小十一团火热的过来,没成想被哥哥尖刻了,有心要走又知道九哥必定要别扭很久,此刻八哥来劝他,赶紧就自己下台了。
:“是么,九哥有什么好事派红包啊?那我可要头一份的,要知道我盯着毒日头跑了这些天,好容易才打到一头老虎,皇阿玛说了,虎皮归我,我想着上次九哥你拿了我的狼皮披风一直没还,这个又够大,做两个你和八哥一人一个。”
小九吐吐舌头:“说了半天,不就是催我还你披风吗?没带来,过去就还。”
小十看看自己哥哥,知道他就是这个性子的,憨憨笑了笑;“谁要你还了,我是说那个旧了,不如另外拿好的做个新的给你,你着了水怕寒,有这以后就好了。偏是你心多,爱挑人的话。”
小九且不理他,只是跑到外面去看侍卫手里的老虎皮,想是刚刚才剥下的,小十赶着巴巴儿来献宝,还没有来得及去硝,斑斓的花纹里还有新鲜的血痕。小九呼噜了一回老虎脑袋,想着过几日自己也出去,也找头老虎打打,莫叫弟弟看轻了。
里面胤禩已经在招呼他了:“小九,快进来,你的珠子都遭了贼啊!”小九心里高兴,丢了手里毛茸茸的虎尾巴,一头进去一头说:“爷这好东西多得是,就赏了他吧!”
胤禩就知道他们二人不会闹很久,马上就想到了正题,正色看着自己的弟弟:“小九,那铺子你若喜欢,接了也行,只是何必让他们打你的名头?他们若打着你的名头倒腾些勾当,你饶在皇阿玛面前落了不是,还得不了实惠。现放着小十在这里,着他外公家要几房心腹奴才去看着铺子,一总经营不更好?”
“干股你也分小十他外公二成,再分你外公他们二成,这样你那铺子京里就有人事事照拂了,难不成你个皇子阿哥还打算亲自去各部各关防打招呼?就是铺子日后有个什么我们也清楚,将来万一有个变故,不至于措手不及。你把铺子的收入每年再拿二成给进给内务府,只当是你孝敬太后娘娘的,岂不是首尾俱全?便是皇阿玛问起来,也是正经的在做事,再听见了你如此有孝心他必定高兴!皇阿玛开了金口,这事就算是万无一失稳赚不赔了。”
小九还没说话,小十就开口了:“八哥说的是,九哥,你看这些珠子,只怕比进给皇阿玛的都不差,若是被人有心做文章,皇阿玛就算不把你怎么样,你外公也讨不了好啊。”
小九虽是性子娇纵,心里却不糊涂,想了想才说:“八哥你倒是神猜,那三官保倒真有含含糊糊说过什么人参好蜂蜜的,想来那些都是进贡之物,他打着我的旗号卖了,银子他得了,日后有什么他往我身上一推,好不伶俐的个老货!”说着心里就恼了,旁边的胤禩暗笑他称呼改的快,只是不敢露出来,怕他面皮薄,认真着恼起来难得哄。
“小九,皇伯父现管着广善库,走,我们去探望他一下。”说着胤禩便从桌上挑了几十颗好珠子,一盘子斑龙珠,几把鹿筋自交给内侍捧着。
裕亲王这会子正在打点着皇帝发往京城的物品,见到他们过来,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小阿哥们请完安,就猴在伯父身上嬉笑,福全自己的儿子保泰留在京中没有带出来,年纪只小小九一年,是以看着他们格外高兴,任他们揉搓圆扁。
胤禩年纪稍长,自不好意思跟弟弟们一般,只得坐在桌前,低头看见案上封得齐整几个包裹,都有火漆封口,猜到是送回京给太后娘娘和太子的,便淡淡问道:“皇伯父,皇阿玛又捡了什么好的给二哥送去啊?也告诉我们,让我们听了羡慕羡慕。”
福全随口道:“不过是些野味干果,你们又不曾少?新鲜的鹿肉给你们吃了,羡慕什么?”
“不知道二哥他睿体如何?可有京里的信过来?”胤禩继续问着
:“你二哥有用篓子把皇上命送之果子送来,不过才文丹二个,山芡四个,九头柑八个,石榴四个,春桔四个,八阿哥你原不爱那些酸味果子,明儿皇上自然有别的分赏,急什么?”
“我们几个小兄弟也有东西要随着送过去,自然关心下二哥会回什么礼过来,若是些果子,我们可不分给他。”说着,胤禩就把盘子里的珠子递给裕亲王
“皇伯父,你看这些如何?”
裕亲王认得是上好的东西,点点头:“你们倒记得皇太子,不错。”:“皇伯父,这些珠子是进给太后娘娘的,后面那些斑龙珠一半是给二哥,一半是给你的。”说着就把盘子里的斑龙珠递给福全
“伯父要是看得侄儿重,可一定不要推辞,侄儿们还有事求皇伯父帮忙呢?”
裕亲王知道八阿哥是故意说的,平日里多得他切切殷勤,竟比自己的儿子还把自己放在心上,此刻也不肯推却了。接了盘子说:“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惹了什么乱子让本王出手?”
“皇伯父又小瞧我们,难不成我们就必定做不成什么好事?”胤禩笑笑把自己的盘算说了,也不忘加上一句“皇阿玛虽说是节省开支,宫内减膳实在不是长法,不如开源。”说的裕亲王连连称是,直赞他有心。胤禩却说全九皇子的功劳。
又拿出把鹿筋:“皇伯父,保泰在宫里不得出来,九弟寻了点鹿筋给他做弓,皇伯父不要嫌弃。”
裕亲王的长子昌全(嫡福晋西鲁克氏生)、二子詹升分别卒于康熙十六年、十九年,所以,这保泰实际上是福全的长子。保泰之名为康熙所起,大阿哥胤禔乳名保清,皇太子胤礽乳名保成。康熙将自己侄子的名字与皇子名字相排,深深体现了他对自己兄长的爱戴,他在向天下宣布不仅他俩是亲兄弟,他们的下一代也是一家人。
裕亲王见他连自己儿子也想到,不禁深深感动,想起了大阿哥当时在军中的跋扈,皇太子对自己的蔑视,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侄儿心性好。
等兄弟三人抱着皇伯父赏的东西回来的时候,胤禩忽然想起一事:小十“你今天跟着大阿哥看见侍卫鄂伦岱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忧伤啊,果然扑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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