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怎、怎么了吗?”
叶千语心里那叫一个瘆得慌,她本可以当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可就是她亲爱的小叔叔,让她成为了落魄的打工妹,可别提她有多怕他了。
“你什么时候去退的东西?”穆斯年语气就像是问“你吃完饭了吗”那样随意,但越是随意,越是穆斯年这种不冷不淡的态度,就越让叶千语害怕。
鬼知道这个男人,下一秒会不会让他去阿拉伯挖石油呢?
但她还是有些不知所以,“什么退东西?”
穆斯年将手机递给叶千语,后者看了后,点了点头,像是恍然大悟。
“那次员工补贴,我花在了沫姐身上,所以那些衣服不是我退的,应该是沫姐退的。”
“沫姐?”
“就是温沫,温秘书啦!”
穆斯年将手机放在桌上,平淡的目光轻扫过叶千语的脸,定格在面前的青花瓷碗上,没作声。
良久,叶千语八卦的本性熊熊燃烧,又说到:“小叔叔,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给沫姐花钱吗?”
穆斯年目光再次回到叶千语的脸上,微抬了抬头,示意叶千语继续说。
“小叔叔,你是有所不知,沫姐简直就是狗血剧导演钦点的女主角,买个衣服都能碰到她前男友和他的现女友。”
“然后,她正好给我发消息说了这事,嘿哟,我二话不说马上过去给她撑腰,花了点钱就把她碰了的衣服都包了!”
“怎么样小叔叔,我够仗义吧!”
穆斯年轻哼了声,下巴点了点,示意叶千语看他的手机,接着不紧不慢地说:“你认为你花了点钱?”
他特意加中了“点钱”两字,就好似在说:我的二十多万,你认为就是一点钱?
叶千语噎住,只得尴尬地笑两声,埋头处理碗里的食物去了。
穆斯年回想着刚刚一条条退款,二十五万,不多不少,她一分都没拿。
不是一个贪钱虚荣的人。
意识到这点,穆斯年又陷入了沉思。
-
小长假结束,Air的高级写字楼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
在Air这样的国际性的大公司,每个员工都早早从假期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当然,除温沫以外。
她仿佛就是一个异类,一手捧着杯咖啡,一手托着脑袋,嘴上打着哈欠,坐在座位上出神。
她时不时瞟一眼总裁办公室那黑棕色的大门,然后继续出神。
良久,温沫感觉实在不对劲。
这穆斯年是在里面睡着了吗,怎么没点什么工作安排,连合作邀请的电话都没有。
她起身前去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敲了好几声,里面久久都没有传来那熟悉低沉的“请进”。
“穆总,我进来咯!”
随着声音落下,温沫推开门,可里面哪有什么穆总,桌上的文件整整齐齐,像是没动过一样。
人呢?
他另有工作安排吗?
作为秘书,他的工作安排她应该先知道呀?
温沫正想着,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穆总?”
“怎么还没过来?”
“来哪?”
“沈叔这。”
“......”
记忆如潮水般,猛地涌进她的脑海里。
她居然忘了要去沈志远家这事儿了!
温沫匆匆忙忙在公司门口打了车,约莫三十多分钟,她总算是见到沈志远那简约大气的别墅。
下车后,她从包里掏出镜子和口红,补了补妆,随后又抬手顺了顺自己柔顺的长发。
下一秒,跟前的大门发出滴滴的几声响。
没等温沫反应过来,穆斯年棱角分明的脸就出现在她视线里。
桃花香的春风从打开的门缝中窜出,拂过两人的脸颊,好似片羽毛拂过,种子也在此刻发芽。
温沫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件针织马甲背心,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阳光帅气。
习惯了看他西装革履,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
他单手撑着大门,嘴角慵懒上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狭长深邃的眼睛明媚得好似落入凡尘中的星。
温沫毫无防备地对上他的目光,怔怔地说:“穆总,我来了。”
穆斯年点了点头,眉梢轻挑,算是对她的回应。
或许是桃花香太过于醉人,温沫现在是控制不住地开心,明明昨天还在抱怨穆斯年是千年难遇的大直男。
她清澈的双眸,一下子就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穆斯年转过身往回走,温沫跟在他后面絮絮叨叨。
“穆总,好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呀?”
“穆总,穆总,我们等会儿路过甜品店的时候,买两个甜甜圈吧?”
“穆总,你怎么不说话呀?”
.....
虽然穆斯年没有回复,温沫却依旧能感觉他的好心情。
沈志远的别院里种着大片的桃花树,此刻散发的香气,着实令人陶醉。
每往里走一步,温沫都要小声地感叹一声。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两人穿过桃花林,才发现面目和善的保姆早已在门口等候。
见到温沫,她立刻就上前迎接。
“是温秘书吧?快请进快请进!”
走进别墅,里面的装修风格着实令温沫惊讶。
因为别墅实在是过于粉嫩,这让温沫觉得和沈志远这样的商业大佬的反差实在是大。
此刻,别墅的主人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具。
水气氲氤,茶香淡淡地萦绕在两人的鼻尖。
穆斯年在沈志远的对面坐下,温沫紧随其后,那稍显拘谨的模样,被沈志远看在眼里,却没点破。
两人落座后,沈志远用茶夹给两人分别夹了茶杯,提起茶壶一杯一杯地倒,嘴上十分随意地问道:“是不是有些惊讶呀?”
这是对温沫的一种自然而又不显客套的搭话,也是对她接纳的表现。
温沫立马意识到沈志远这是在问自己,很快便回答道:“是挺惊讶的,没想到沈先生您还挺少女心的。”
“叫沈先生就疏远了,和斯年一样叫我沈叔吧。”
“嗯,沈叔。”
话落,温沫明显感觉身旁的人往后靠了靠,只是小小的动作,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草木香便扑鼻而来。
这样近的距离,让温沫心跳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