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离了,那就不好嫁人了。与其被婆家嫌弃欺负,我更愿意让她在家里面享福。过去这十几年怎么过,将来还是怎么过。怕只怕,她想不开!”李氏立即抛掉心中对程婉瑜小小的不满,这些不满不过是觉得公婆待她比自己的儿子看中。
可程诺毕竟是个男人又已经成家立业,本来就是未来的当家人。自己这点小思量也难以说出口,可归根结底自己还是疼程婉瑜多一些的。
“你跟她像是娘俩一般,瞧着她给你做的络子就能看出来。可你这么想,不代表旁人也这么想。如今我还活着,没人敢把我闺女怎么样。可我死了呢?”吴氏这么一问,李氏大骇。
站起来摆着手,使劲的吐了两口:“呸呸呸,诸神莫怪,诸神莫怪!”
吴氏见李氏下意识的动作,心中一暖不由得乐道:“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怎么还看不清现实?咱们都会死,怕什么!”
李氏抿嘴低下眼睑:“就算到了那时候,我还活管着家呢。谁又敢小看稚儿?一个女儿家嫁错了人已经是天大的不幸了,难不成还要让家里人看不起?”
吴氏点头:“你自然不会错带她,可旁人呢?你别忘了,你的儿子都比她岁数大。我的闺女要是长命百岁,七老八十还在娘家呢?那时候你跟老大都不在了,她的哥哥们都不在了。她孤苦伶仃一个人,怎么办?”
李氏这下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她今天看见安氏的做派是在思量小姑的未来。现在自己跟婆婆还在呢,这个女人就敢当众给小姑没脸。若是将来自己不在了,小姑还不死在她手里?
想到这里李氏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亦或者是自责自己思虑不够长远。
“安氏不只是你的媳妇儿,她还是程家的未来的主母。咱们家绝对不分家,各房有各房的事儿来做。所有的荣誉、金钱、希望都在嫡子长房这边。她这个人若是连稚儿都容不下,会有度量容下其他的兄弟么?”吴氏这么多年来嫌少有机会当面教导媳妇儿。
李氏听得满头大汗,只怪自己平时想的太少。还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这些事儿早在娘家的时候不是见得太多了么?
“诺儿不是那等短视的,不会听她媳妇儿的枕边风。我也会时常提点他,家族团结凝聚力量才能走得长远。”李氏后背汗涔涔,紧张的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吴氏摇头:“诺儿你教的很好,他们兄弟几个你教的都不差。这虽说是当娘的本分,但也不是谁都能教的好的。程家记得你的功劳!”
李氏闻言抬起头,谦虚道:“媳妇儿不在意这些,只记得当年刚过门的时候您说过的话。您说长子嫡妻比族长更重要,媳妇儿肩上的担子比外头开拓生意的男人更重。这些年过去了,媳妇儿也明白您当初的意思。”
“如果把程家比作一棵大树,当家人是树干保证各房子孙延绵不断保证家族日益壮大。而当家主母就是树干底下的树根,谁也看不见她的用处。可她若是心黑了,这个大树迟早就会倒了!”
李氏自己心满意足的说完这段话,觉得自己还不算愧对这个树根的身份。将来也会时刻谨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可慢慢细品有一想到安氏,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她迟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婆婆:“娘,您的意思是诺儿的媳妇儿不行?”
吴氏抿着嘴半天也没吭声,正当李氏思量着如何处置安氏的时候。吴氏这才慢慢的开口:“也不是不行,总不能因为她一时迷了心就断定她不适合。她今年才多大,咱们就对她抱那么大的希望。你再放些权给她,让她试一试。你我千挑万选的媳妇儿,可别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
安氏当然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恨跟小聪明,在太婆婆与婆婆眼中成了重点培养对象。
此时她正红着眼睛拉着程诺争辩:“我不过是一时无心,怎么能全然怪我?大家都看得出来,小姑手上的衣服料子是陪嫁。那还是我亲手给她装箱的呢?我,我也是心疼她在婆家过得不好!”
程诺一把甩开安氏的手,咬牙道:“你当谁看不出来?只有你眼睛毒,旁人都是睁眼瞎?我只是恨你蠢,不会说好话讨巧到让爷爷奶奶跟着心疼。今天家宴你不要去了,省的给我丢人现眼!”
安氏大惊,家宴自己不参加了?自己可是长媳,这样隆重的家宴不出席还不被旁人奚落死?
“不行!”安氏上前抱着程诺的腿,央求道:“我不再说话就是了。若是不去,长辈们会不高兴的。我是长媳,全家的眼睛都盯着我呢。”
“哼!正因为都盯着你,等着在家宴的时候挑你的错儿呢。你还何苦上去等着婶婶们鸡蛋里挑骨头给爹娘没脸?”程诺恶声恶气的说道,安氏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的丈夫是担心一会儿自己被人挖苦,心中一暖抬起头软软的问道:“那我不出去,就没人说我了么?”
程诺有些无奈的低头看着腿边的妻子:“今天过去之后,无非有人打趣你身子骨好没好。即便如此也好过一会儿她们在宴中挑错,不止让你难堪更让娘亲没脸!”
安氏开心的留在房中装病,满心欢喜着程诺对自己的体贴。可没想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人走进自己的院子要抱走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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