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她仅仅扫了眼,吐出句话:“放那儿吧,我会谢谢她。”
走回客厅把帽子放在电视机旁边,唐信折返回阳台上,伸手握住她手里的酒瓶,试图拿走,但叶秋倔强地不撒手,还用力朝自己怀里一拽,看也不看唐信,握着酒瓶张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
她呛得泪花莹莹,却一抹眼睛,继续扭头望向一边,像是静思,又像发呆。
“我刚来的时候,碰见阿姨了。”
“她去打牌。”
唐信听到叶秋淡淡的回话,心底百味杂陈。
也不知道这位阿姨是心理素质强大还是生活态度太随意。
夫妻刚吵完架还能面不改sè依旧我行我素。
轻声一叹,唐信忽然觉得这就是生活中的黑sè幽默。
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打破宁静,也想不到会甚嚣尘上闹得人尽皆知,好似自己是出戏,周围聚集了等着欣赏以供消磨时间的观众。
虽然唐信不是当事人,但将心比心,能够理解叶秋此刻的心情,尤其是父母带给她的心理压力。
咕咚咕咚
咳咳咳咳
幸好这酒瓶里的酒不多,叶秋又灌了几口便一滴不剩。
唐信就在一旁陪着她,也不阻挠她的举动。
这个时候,还是顺着她的心意比较好,越是阻拦,遭到的逆反就越强烈,万一把唐信赶出家门,谁知她后面会干什么傻事。
叮呤当啷
酒瓶被她碰翻在地,幸好不是落在阳台外面。
唐信弯下腰把酒瓶拣起放在阳台角落。
叶秋弯着腰满面通红,双手抱着脑袋,突然,唐信见到她脸庞垂下正对的石砌平台上,落下点点泪珠。
伸手过去抚在她的肩头,唐信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没想到,叶秋一转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下巴落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
为了迁就她,唐信迅速地微微躬身,毕竟比她高了近十公分。
“别,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哭。”
叶秋极力保持着语气的平和,但其中颤抖的波动出卖了她的柔弱。
温香软玉,玲珑娇躯,唐信此时本应心猿意马,却分外平静,哪怕层层衣衫阻隔之下他仍然可以感受到叶秋的温软,还有鼻息间的幽香。
右手轻轻抚在她的背上,唐信平和地在她耳边道:“你哭,也是最美,但是,我会心疼。”
叶秋右手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转头,左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无暇面庞。
“为什么?为什么我爸要辞职炒股?”
“为什么我妈和他斗气就沉迷赌博?”
“为什么我爸永远听不进我说的话?”
“为什么我爸和我妈要吵架?”
“唐信,我有时希望他们离婚算了。”
“我想快点长大,dú lì生活。”
......
她呜咽话语中的控诉,听在唐信耳中,犹如刀扎心脏般难受。
长辈的事,小辈管不了。
但长辈们不知道,他们的战争,小辈伤得最深。
大概察觉了唐信微微躬身的姿势持久一定难受,泪流满面的叶秋缓缓放开手,然后双手移到身前,无力地握住唐信皮风衣翻平的领子,她低下头抵住他的下巴,微微抽噎。
“唐信,我不能看着我爸被骗,他要把房子也拿去抵押。”
“唐信,帮帮我,帮帮我......”
天穹乌云遮月,黯淡夜幕下,仅有卷卷冷风袭过。
唐信双臂环住叶秋微微颤抖的娇躯,让她埋首在自己胸前,自己低下头,脸颊贴在她柔顺发丝上,神sè一片温情脉脉。
“你真傻!”
说什么傻话!
我当然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