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孩子的日子往往是幸福而又漫长的,转眼间,就快要到星儿满月的日子了。
在这之前,关于女儿的大名,夫妻两个已经经过了一次又一次郑重的谈话。就连大山捡回来的,家里的唯一一本,书皮已经破破烂烂的诗经,也被两口子来回翻了好几遍。最终也没有什么结果。
眼看女儿满月在即,两人也决定在女儿满月之前,将她的大名给正式的定下来。
他们决定自家女儿名字的对话,往往是这样的……充满戏剧性!
“相公,我们总是星儿,星儿的叫她多不好啊!她那么漂亮,应该取个大名的!”玉娘说着戳了戳女儿肉嘟嘟的脸颊。
惹的婴儿状态的星儿无奈挥爪,小声的哼唧着,大眼睛里还沁着眼泪。要哭不哭的模样,立刻让她那无良的亲娘愧疚心泛滥,然后抱在怀里好一通安慰。
“行啊!”对于妻子的话,大山当然是支持的。他考虑了一下开口道:“要不,我带一坛酒过去,让李夫子帮女儿取一个?”
“不用找夫子,我就可以!”
“小名叫星儿,大名就叫……星辰好了!”
“我女儿完全就是天空里的一颗小星星啊!”玉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抱起女儿狠狠的亲了一口。
对于蔺星辰而言,自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襁褓里,她有一瞬间是蒙逼的。
想到前世那个成为自己所谓后妈的恶毒女人,气的肝都疼了。
仗着自己怀着蔺家的骨肉,到处在家里编排自己的不是。说自己经常在外面鬼混,关键是自家老头还不相信自己。
让自己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啊,呸!”只要那个女人在家一天,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回去。
虽然这样说,但她也没想寻死啊,蔺星辰欲哭无泪。
自己好好的在路上飙着机车,虽然速度有点快,但也不至于车毁人亡吧,自己技术那么好。
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但想着想着,抵挡不住的困意慢慢袭来,这婴儿的身体还是不适合想事情啊!蔺星辰睡前在心里想道。
蔺星辰想了多久,某亲娘就在旁边看了多久的表情包。
女儿时而紧簇的小眉头,还有不断咕哝着的小嘴,让她越看越觉得自家姑娘可爱。
原来没能为自家相公生儿子传宗接代的愧疚,早在与女儿这些天的相处中烟消云散。
虽说刚进入初夏,但天气已经越来越炎热,玉娘坐在床上拿起还未做好的针线活,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大人热些不要紧,但先要把孩子的夏装赶制出来。玉娘手上的正是为女儿做的小肚兜。
只见红色的细软棉布上被缀满小花朵,玉娘在边角上还特意绣上星儿两字。即使布料和绣线不是顶好的,却让人看着只觉的说不出的精致可爱。
等到做好,玉娘拿着衣服对着女儿的小身子一比,发现刚刚好。心中对自己的手艺更加满意了几分。
她接着打开床头的一个柜子,把做好的衣服放在里面,不难发现,柜子里男女的衣物都是分门别类放好的,而放在最上面的则是各类的婴儿小衣,都是玉娘在怀着女儿的时候准备的。
因为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衣服样式也无男女之分,都是孩子小时候能够穿的。
单看这些衣物,旁观者就能明白,这两口子对自家的小家伙是有多期待。
而另一边,大山在地里忙完,就准备上山了。山上有自己前几天做好的陷阱,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去看看。
原本是想要抓几只野鸡给玉娘补身子的,但现在看来,必须另做它用了。
大山的陷阱设在山的外围,因为村里没有多少人会打猎,因此一些小动物还是很多的。
大山仔细的逐一查看自己的陷阱,果然有不小的收获。
也因此在傍晚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好几只山鸡和野兔。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归是自己的第一个小宝贝,大山自然是准备大办的。明天就是自家闺女满月的日子了,自己理应好好准备才是。这几只鸡就当是满月酒的添菜了!”大山在心里想道。
“大山哥,又进山了吧!这趟收获不小啊!”说话人看着大山手里拿着那么多猎物,语气里没有嫉妒,反而有着说不出的惊叹和敬佩。
这山里可不是谁都敢去的,村子里也就大山哥有这个本事。
“是啊,我前些天放的几个套子,多多少少也逮到了几只猎物。”
与大山交谈的是和他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好兄弟柱子。
大山小时候失去父母,虽说有着邻里的接济,但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那时候他没少从自家里拿东西给大山吃。还因此挨了不少他娘的打。
对于过往兄弟间的情谊,大山也是打心底里珍视的。于是大笑着说道:“柱子,明天是你侄女的满月酒,我已经在家里准备了好酒,还有好菜!”大山说着,向柱子示意自己手里的东西:“你嫂子下厨,明天过来,我们兄弟好好的喝一盅。”
柱子也笑着回道:“行,明天一定去品尝嫂子的好厨艺。”
大山拍了拍柱子的肩膀嘱咐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别忘了也带着弟妹来啊!我们两家人可以好好热闹热闹!”
自家兄弟,哪样都好,就是太过客套。如果自己不说,恐怕他也是不会带着弟妹来的。
即使大山没有开口,柱子也是准备这样做的。自家媳妇嫁到他们家已经近两年了,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为此,娘总是看自己媳妇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总是想让自己休妻。
一边是跟自己过日子的妻子,另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娘。他夹在两人之间,也很难做。
妻子是自己选的。他自己虽说没有埋怨,但是没有孩子,他心里还是有疙瘩的。也想要借这个机会,让自家媳妇沾沾喜气。
因此,听到大山这样说,他也就笑着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