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清风镇的时候,曹仲达十余人曾镇上的文渊书院暂居数日。 期间,也听书院的教习们,说起了一个月前,发生在秦记酒馆的事情。 看到教习们满脸无奈的样子,这十位从长安而来的书生,顿时面露鄙夷之色。 书院建立千载,何曾被一凡夫俗子如此羞辱过? 被羞辱了,竟然还不敢吭声? 听院长讲述完此时后,带队的曹仲达,缓缓的放下茶盏,抬手朝着面前畏畏缩缩的院长脸上就是一巴掌。 打完后,曹仲达再次恢复了那微笑儒雅的摸样,端起茶站问了院长一句,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院长捂着脸,抬手擦掉了嘴角的一丝鲜血,恭敬之极的低着头,不敢有半点逾越。 曹大人问话,他也没有回答,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敢。他知道,曹大人的发问,其实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果然,在静静的品了一番江南独有的龙井香茶后,曹仲达放下茶盏,站起来背手走到门口,望着轻雾笼罩下的清风镇,淡淡道:你错在没有杀了他! 院长捂着脸,低声道:“赵芊润中途插手,所以……” 曹仲达冷笑一声,甩袖道:“赵芊润,他只是个侯爷,而且还是被遗弃的皇家子弟而已!” 年近七旬的院长闻言后,苍老的身体微微一震,头低的更低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仲达带着人来到了秦记酒馆。 进了酒馆后,曹仲达一行人坐在桌前,点了一些酒菜。 不过,当喝下第一口酒的时候。 曹仲达突然脸色一变,一口将酒水喷了出来。然后气势汹汹的拍着桌子,斥责老黄卖假酒。 花雕在清风镇虽然因为一些事情销路不畅,但凡是饮过酒的人,都对花雕赞不绝口。 这些文渊阁的人今天来饮酒,明摆着就是找茬。 老黄何曾受过这等鸟气,当即就要发作。 但想到内堂中,罗敷病重,面红耳赤的盯着曹仲达,嘴唇哆嗦了片刻,还是忍耐了下来。 老黄选择了忍耐,但对方却不依不饶。 曹仲达一脚踹翻了桌子,便要让手下拿下老黄。同时,还指示一人,进内堂查是否有天狼国jian细。 内堂中,有秦云布置下的封魔阵,被老黄视作禁地所在。 此人如此蛮横,强闯民宅不说,还欲诬陷自己。 早已被激怒的老黄,顿时爆发。 藏在袖子里的右手猛地一挥,寒光乍现。 咫尺刀瞬间出现在了老黄的手中。 对面,成功的挑起了老黄怒火的曹仲达,阴阴一笑,挥手便让十名手下上前拿人。 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挽着高发髻,身着紫金道袍的老道,悠闲的走进了酒馆。 看到这一幕后,老道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独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让老黄上酒。 宁天罡自从当了国师以后,整日行踪不定,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加上三十年前,宁天罡泰山悟道,之后便回到皇宫闭关不出,多年来,他曾经在江湖上留下的传说,随着时间推移,也渐渐被人忘却。 信心爆棚的曹仲达,看到这老道根本没正眼看自己,心里顿时不爽。 大步走过去,一拍桌子,指着老道的鼻子,口出狂言,便要老道滚蛋。 一声怒斥,老黄顿时惊呆。 连当朝国师都敢训斥,这位爷是傻到极致的傻比还是高到了没边的高手? 不见老道有何动作,但见他只是花白的眉头一皱,然后抬手轻轻一挥。 酒馆中,元气骤然一僵。 然后便看到曹仲达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了出去。 其余十个书院弟子,正准备抽剑上前围攻老道。 老道端起手中的酒盏,将满盏的酒水泼洒了出去。 血红色的酒水,在空中凝结出一颗颗完整圆润的水珠,如同激射而出的弹丸一般,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十个文渊阁弟子射了过去。 嘭嘭嘭, 一连串的声响后,这十个文渊阁的弟子,手中青钢剑一阵巨颤。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击飞出去。 一声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过后,十个被撞飞出去的文渊阁弟子脸色煞白,狼狈的爬了起来。 这次,他们没有再攻击。 只是站在原地,一脸警惕畏惧之色,看着悠闲品酒的道士。 而之前,被道士抬手间,击飞的曹仲达,被胖揍了一顿后,心生惧怕之下,也知道,此人不是他们能惹的,至少不是现在能惹的。 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后,曹仲达一脸恭敬的上前行礼,然后指着老黄,道明了他们此来的目的。 岂料,宁天罡压根懒得听他废话。 只是端着酒盏,抿了一口醇香甜美的花雕。然后放下酒盏,抬手指着门外,轻声道了一句:“滚!” 曹仲达脸色发青,抬起头看了宁天罡一眼,脸上神色抽搐的厉害。 站在原地踌躇犹豫了半天后,终是难敌宁天罡那如刀般冷漠的双眼,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带着麾下离去。 这,是文渊阁在清风镇遭受到的第二次羞辱。 而且还是赤裸裸的被打脸。 虽然打他的是,身份神秘,修为通玄的道士,但曹仲达不敢记恨这老道,只当是这老道乃是秦记酒馆的帮凶,如此一来,曹仲达便迁怒到了秦云的身上。 如今,在伏龙山外见到了落单的秦云。 曹仲达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怨恨,顿时像火山喷发一样,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不过,他虽然是文渊阁的人,但却不修武道。所以,想要动手,也只能托付他人。 没想到,还没等自己说什么,王侍郎这位嚣张跋扈的公子,就已经跳了出来。 “师侄还是小心为上,听说秦云此子修为不凡,年仅十六,便已是筑基修为了!”曹仲达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但点出秦云修为的目的,还是为了给王世美的心头上点上一把火。 果然,听到曹仲达大惊小怪的提醒后,王世美讥讽i笑,纤细的手指轻拂着袖口,淡淡道:“筑基修士?呵,蝼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