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感觉到它的温润,又想起长公主和驸马的惨死,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虽然她只是附身而生,可听着这往事,亦忍不住心痛,就好像是自己的切肤之痛,那两人,也是自己真正的父母一般。
可惜,好人不长命!
秦如薇忽然恨起那坐在宝座上的顺景来,是诬蔑,是真的通敌卖国也没查清就抄家灭族,这算什么明君?
宫嬷嬷见她落泪,知她是伤心,忍不住又搂了她来,道:“郡主也快莫要伤心了,如今嬷嬷也寻得你,总算是长公主殿下在天上开眼保佑,以后嬷嬷定不离你身边半步,也不叫你吃苦。”
秦如薇听着这心痛的话,靠进她怀里,流着眼泪道:“我只是为爹娘感到伤心,他们冤啊!”
宫嬷嬷何尝不是,狠狠瞪了夏岚昊一眼,若不是他的父皇,这一家子又怎会弄至骨肉分离,阴阳相隔?
长公主殿下和驸马倒是一死就解脱,只可怜了小郡主,投身在那样卑贱的人家,也不知是受了多少的苦!
想到此,宫嬷嬷就心痛得难以复加!
对于宫嬷嬷的不满,夏岚昊并没有任何不悦,便是他自己,也觉得愧疚,何尝是奶大姑姑的嬷嬷?
仁王妃见几人又哭起来,便道:“妹妹和嬷嬷都快别哭了,如今我们王爷也为驸马爷平反,父皇也施以恩赏,便是妹妹的身世,想来再过不久,父皇旨意一到,就能还妹妹一个身份了。”
宫嬷嬷哼了一声,道:“这原也是应当的。”
秦如薇却有些迟疑了:“这,这有何证据证明我的身份呢?”
“郡主,您当真是糊涂,嬷嬷在此,当年更是亲自守着你出生,有嬷嬷在,谁敢说你不是?更别说,你这张脸。”宫嬷嬷抹了一把眼泪道:“除了有些像驸马爷,几乎就跟公主殿下一样了呀!”
秦如薇眼圈又是一红,道:“身份不身份的,薇儿其实不介意,过去这么些年,我也都这么过来,也没短了吃的穿的。只是,我只想前去爹娘的墓前烧上一柱香,拜祭一二。”
“简直糊涂,你的身份自然重要,不但重要,还要告知世人,公主殿下的唯一骨血还活在世上。郡主啊,您可是公主和驸马的唯一血脉了呀!”宫嬷嬷半点也不认同她的话,又道:“而且,你不还原身份,又怎能光明正大的前去他们墓前,以女儿身份拜祭?”
秦如薇微怔一下,却是苦笑。
“嬷嬷说的极是,妹妹你就安心等着,我想父皇的旨意很快就会来了。”夏岚昊也道:“如今卫家已平反,属于卫家的和姑姑的,自然都由你继承,如此,才叫名正言顺。”
秦如薇默默不语,却也认同,她确实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去给长公主他们祭拜。
“王妃娘娘,门房来报,庄老夫人来了。”绿意进来报道。
一提庄老夫人,秦如薇才反应过来,急忙问:“这是什么时辰了?”
“妹妹不慌,已是过了一天了,我早已让范嬷嬷去你府上说留你在此住上一两日的。”
秦如薇伤心至极在仁王府昏厥过去,已是睡了一天一,夜,未回家自然得去庄府禀报,故而仁王妃亲自遣了嬷嬷前去,就说自己欢喜秦如薇,留她住上一两日,只想不到庄老夫人竟然会按不住上门来。
“不成,我得回去了。”秦如薇说着就要下床,她可是为人媳妇了的。
宫嬷嬷的脸一黑,按着她,道:“郡主,您不要动。”
“嬷嬷。”秦如薇急的不行。
“郡主。”宫嬷嬷人上了年纪,手劲却不轻,使劲的按着她道:“从前您身份不明,又已嫁了这庄楚然,米已成炊也就罢了,可如今您身份既明,那用得着你对那老夫人低声下气?皇家郡主,就要有皇家郡主的气势,按我说,那庄家也请不下您这桩大庙,干脆和离另寻良配罢。”
在秦如薇昏迷的时间里,宫嬷嬷已经将夏岚昊搜寻的情报看了个清楚明白,她的小郡主,先是投身农家,失婚被休,后又低嫁成人妇,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也让她十分不忿,如今郡主既已寻回,从前的事,应当仔细打算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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