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巧早知洛正德无事不来,可一来就是同她合作,她真是不能答应,又不敢拒绝。
洛正德又岂会不知她和燕福生的关系?既然如此还要她的合作,想必也是有恃无恐,想燕福生在宫里出不来,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只要说一个‘不’字,洛正德就有无个法子来折磨她。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敢一口拒绝了,却又不能显得太容易就答应了,反正无论怎样洛正德都不会真对她放心,只要不让他觉得没面子,事情他也不会一下子就做的太绝,只要有了缓机,她再想办法让他自己打消念头就是了。
笑笑,“承蒙公子看得起我,可在商言商,与公子合作可有好处?”
“好处自然是有的,雪巧你只负责染布,就如你当初与冯家合作时一般,只要保证染出的布好,每染匹布我给你十两银子,至于卖多少,怎么卖就是我的事了,这样一来,虽说一匹布所赚的少了,卖的却肯定要比雪巧这一间铺子卖的多,而且,雪巧只要管好染布坊,其他的事都有我的人来做,岂不轻松自在?”
杜雪巧貌似在认真思考,沉吟片刻道:“公子的条件很让我动心,可毕竟此事不是小事,还容我再想想,三日后再给给子答复可好?”
洛正德也没想一下子把杜雪巧逼急,说是与她合作,其实只是个接近的借口,只要能够与她多接触几日,伺机而动,还怕她跑了不成?
反正老五这几日在宫里是出不来,就算外面的人有心护着杜雪巧,以他的身份,谁又敢明着跟他对着干?只要老五不在,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突然之间,洛正德就有种很悲哀的感觉,明明他比老五大了几岁,近两年更是帮着父皇处理政事,怎么说也要多了许多历练,可怎么就觉得在老五面前他的底气不足呢?
他的母后在老五的母妃那里没少吃亏,他不但没替母后出了这口恶气,跟老五斗都没占半点优势,再这样下去,一旦老五出了宫,行事方便,他不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不行,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看着老五做大,以往说的好听是怕老五没了,父皇就会盯着他一个,可真有机会了,他又岂会不想把老五给除了?
既然从前做也做过了,今后他和老五也不可能相安无事,不如就一不作、二不休,先把老五除了,也免得他处处被动,论心机,他还真玩不过那个小屁孩呢。
想到这里,洛正德的目光都阴狠,但只一瞬又温和如初,“既然雪巧这样说了,正德也不会强人所难,不如三日后,正德在百花楼设宴,再与雪巧细说。”
“不……不必了吧,我们就在这里谈也是一样。”
杜雪巧自然不愿跟洛正德去什么百花楼,真到了百花楼,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想怎样都得任洛正德说了算。
要知道那里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好姑娘谁会去那里?
最重要的一点如今整个京城里知道的人也不多,杜雪巧前世却有所耳闻,百花楼那可是洛正德开的,里面的人也都是他的人,目的自然是收集消息。
要说收集消息最快的地方无非就是酒楼、客栈和妓馆,百花楼算起来就应该是养了些美貌艺妓的酒楼,很有些典雅,一般好附庸风雅之人都喜欢邀上三五好友到百花楼吟个词、做个对,而那些自觉有密事相商的也看中百花楼极好的隔音,选个雅间进去,也不怕说话声音传到隔壁。
孰不知,声音是没传到隔壁,却都传到夹层墙里了,百花楼的墙可都是特意打造的,每面墙的后面都是夹层,并留有机关,只要在屋内谈话,夹层墙里就有人记录,无论是如何机密的事,只要敢在百花楼里说,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整理成册,摆到洛正德的桌子上。
而百花楼只是洛正德其中一个收集情报的处所,杜雪巧不知道的还不晓得有多少。
若是洛正德提出去别的地方杜雪巧或许还不会想太多,但百花楼……杜雪巧就算是当场得罪了洛正德她也不可能去。
“雪巧是不信正德的为人?还真是让正德伤心呢。”
洛正德不怒不恼,优雅起身,那身姿如临风的玉树,倜傥风雅,比起不装时就跟小屁孩没甚两样的燕福生,根本就是青竹与竹笋的差距,可看在杜雪巧的眼里,洛正德还是假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