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眼前的院子,此时还略显萧索,但不难想象,待到春暖花开之日,这里将是怎样的一派江南风光。
“这院子……租银多少啊?”
沈归自从知道华延商帮一些事之后,已经开始避免凭印取银了。但眼下见到的这座院落,喜欢自是喜欢,但也实在摸不透要准备多少银子了。
齐返见三人使劲的吞咽着口水,眼珠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自然是志得意满。摇了摇手中的钥匙,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到:
“我说出来你们可站稳喽。这院子,以后就是咱们的了……”
“啥?你把房主儿子绑了?”
沈归瞪大了双眼,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齐返这案犯的值不值了。
“谁儿子也不值这么多钱啊。这宅子原本的主人在宗族府当差,是府牢的监司。年初无意间得罪了颜重武,自觉官运已到大限,索性便急流勇退,先递了一个请辞的折子,后变卖了北幽的全部家当,坐船下南康去了。由于他急于售出这院子,价格就自然便被我压得极低,房产地契带家具摆设,总共折价白银十万两。”
齐返伸出一只手指头,显然对这个价格的冲击力,也十分有信心。
“你就是绑了人家儿子吧?就这片地都不只这个数了。”
傅忆摇着脑袋说道。
“这个价,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这天时,自然是漠北草原与北燕大军压境,这一旦打仗,房子也就不值什么钱了;而地利,则是那监司的职位也实在养出不什么手脚干净的官,他自己一屁股屎擦不干净,眼下又惹了手握重兵的皇亲国戚,能不逃难吗?而这人和嘛,就是我们牙行内部那些摆不上台面的小伎俩,倒是不值一提。”
沈归四周打量了一次,拍了拍手而做出最后定论:
“行,院好,景好,地段也好。不过最好的还是不用掏银子。咱们今日先回客栈,明日去雇几个杂役佣人来清扫一番,再搬进来好了。”
这院子看完之后,三人回到了客栈中。沈归用眼神点了点十四,十四便飞身而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身上沾着一些血迹的十四又出现在客房之中。
“小忆,你去走道盯着。”沈归吩咐完,又看向欲言又止的齐返:“干净了,说罢。”
“隐藏在奉京城里的大小把头们,都已经通知到了。牙行是我、渔行是萧富、牲口行是于梁安、镖门是回马李、药行是孙白芷。这五家是确定会来的,而因漕帮总舵远在南康,也递书信为凭,与镖门当家回马李——李海林,同气连枝。”
沈归先是暗自盘算了一下,而后抬头问他:
“其他没表态的,是在待价而沽吗?”
齐返摇了摇头说:
“我看不像。我们也在明面上并没有什么筹码,他们既没看到出价的意愿,也自然谈不上待价而沽了。”
“我们虽然没出价,可巴格却一定会出。算了,明日等人齐聚一堂之时,再议吧。另外,地点选好了吗?一定要在安全的前提下,保证环境幽静。”
齐返拍着胸脯说道:
“这点你放心,早与老萧说好了,由他亲自出一条大船,咱们这一场聚会,就开在幽河水面之上,到时候我看还能……”
沈归闻言大惊失色:
“不行!我告诉你齐返,这会在哪开都行,就是不能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