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他再好,都抵不过两世宿缘。即便她能感觉到楚南玄心口不一,还是装聋作哑,配合楚南玄装傻。
她是来报恩,亦是来再续前缘,那颗心不可以,也不能再为他人所动。
再者,人家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过些时日,就视自己如路人呢!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自作多情寻烦恼?
想到此处,她心里反而没有那么纠结了。
楚南玄走后,刘璃越这才紧张的追问司马莞笙,“妙弋,我不是说过,他心怀不轨,让你不要再和他接触吗?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司马莞笙尴尬一笑,摇头回应。
刘璃越的视线落到司马莞笙手中的玉笛之上,稍微缓和的心情,瞬间又风起云涌,“妙弋,我会竭尽全力护你,无需这东西。给我,我还给他。”说罢,他欲去夺司马莞笙手中的玉笛。
司马莞笙见状,敏捷将玉笛藏于袖中,勉强挤出丝丝笑意道:“我会寻机会还给他,你无需为此事忧心。”
她不想让两人再生无畏的矛盾。
刘璃越不好再纠缠,迟疑良久,才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温声道:“行,走,我送你回去。”
一行人这才迈步,叮咚叮咚走下楼去。
刘璃越领着茹霜,跟在司马莞笙的马车后,一直徒步跟到司马府大门,目送司马莞笙进了门,才垂头丧气的折回医馆,生怕楚南玄再接近司马莞笙似的。
楚南玄从茶楼出来,便找到雒阳城里最好的画师,让画师按照他所描述画出王癞子的画像。召集自己手底下的护卫,开始兴师动众全城搜寻王癞子。
王癞子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之人,但在市井之地,却是家喻户晓之人。他专行偷鸡摸狗之事,鲜少有人没遭过他的道,是人人憎恶之徒。
故此,楚南玄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王癞子在郊外竹林的落脚之处。
人去屋空,楚南玄靠着敏锐的观察力,凭借桌上那几块发臭的鸡骨、大打开的木门、还有窗台上带土的鞋印,判定王癞子已经好几日未归,且是被逼逃走。
他又在屋里四处仔细查看了一番,看有没有蛛丝马迹,能知道王癞子的去向,最终毫无所获。
他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双臂环胸,在并不宽敞的茅草屋内来回徘徊。
王癞子是偷鸡摸狗之辈,若得银钱,自是可以随意挥霍。若是物件,一则当铺,二则走黑市贱卖。
这千金牌乃纯金打制而成,上方可有当今圣上名讳,且当铺老板都见多识广,自是知道这千金牌出自宫内,不敢乱收,这王癞子不可能去当铺销赃。
如此,那就是通过黑市。
楚南玄想到此处,停止脚下的步子,冲着茅草屋外喊道:“来人。”
闻声,门口候着的护卫走了进来。
“拿着画像去黑市打听,若此人最近在黑市有交易,务必问清此人去处。”楚南玄将手中画像递给护卫。
护卫领了命,出门叫上一部分人,急匆匆离去。
他也领着剩下的护卫,骑马绝尘而去。
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之上。
他突然在一个铁匠铺前勒马,看着一块块烧红的生铁,他好似又想到什么,纵身跃下马背,朝着铁匠铺走去。
老板是个健硕的男子,皮肤黝黑,就穿着一条粗布裤子,上身赤.裸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肌肤往下落。见有客上门,他笑着问:“客官,想要打制什么?”
楚南玄问:“你这里能熔金吗?譬如打制金条之类?”
闻言,那老板放下手里的活,拿起旁边的毛巾抹了一把汗,笑道:“熔金比熔铁容易,只是我们很少接这样的活。要熔金改制,一般都去金饰店,谁愿意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拿到铁匠铺来折腾。”
闻言,楚南玄一下豁然开朗。
他从怀里掏了些碎银子,搁到土灶台上,将王癞子的画像摊开问:“最近,此人可有来找你熔金?”
老板仔细瞧了一眼,摇头。
楚南玄收起画像走开,吩咐手底下的护卫,拿着画像上雒阳城中的金饰店和铁铺去打听,前往各渡口、各马车租售店找寻,一旦有王癞子的踪迹,速速来报。
人多力量大,日落西山之时,楚南玄便从一船翁口中得知了王癞子的去向。
原来王癞子连夜走水路,逃到了隔壁县城。
楚南玄得知消息,连夜乘船赶往隔壁县。拿着王癞子的画像,开始挨家挨户的寻问。历时好几日,最终在一家赌坊发现王癞子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