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瞿向来就优柔寡断,面对这种两面夹击的事,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对策。
他满脸无奈,几次欲言又止。
半响,他挣脱开苏小娘的手,朝马车的方向行去。边走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人捎信去将军府,说我重病无法下榻,不能赴宴。”
苏小娘和钟小娘也快步跟了过去,谁也不愿意慢上一步。
两人异口同声道:“夫君,使不得。”
居然会这么默契,两人为这默契嫌弃的瞪了对方一眼。
钟小娘急言:“夫君,这楚将军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你若这般,岂不是驳了他面子,他心中肯定不悦。妾身还寻思着,能不能攀上这么亲。若夫君这样,怕是把这事扼杀在襁褓之中了。就算不论这一层,也对夫君的仕途有害无益不是?”
贱.人,我就说怎么死气白咧的非得和我争,原来也是在打楚南玄的主意。
苏小娘闻言,气得在心里谩骂。
司马瞿转过身来,惊讶的问:“攀亲?为谁?媱儿?”
“我们司马府四朵金花,个个都出落得水灵,这洛阳城谁人不知。不管是谁,只要能攀上这么亲事,不也是为司马府光耀楣不是?”钟小娘没敢挑明真实用意,特意拉出几个姑娘出来掩饰。
司马瞿思索片刻,觉得钟小娘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道:“你说得也对,翻年莞笙就过及笄之年,也正是该论嫁了。她生母是雍州刺史凌家的嫡女,她亦是我司马府的嫡女,论出生,倒的确同楚小将军门当户对。等哪日有机会,我就厚着这张老脸,同楚将军提提此事。”
他此言一出,苏小娘和钟小娘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绞尽脑汁为自己的女儿筹谋,没曾想是在为她人做嫁衣。
钟葭芸,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自乱阵脚。他司马瞿靠不上,那我就靠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为媱儿争得一门好姻缘。这样,自己才能彻底的扬眉吐气。
钟小娘自我安抚,让自己不要怒形于色。
苏小娘可没有她这么沉得住气,赶忙抱屈道:“夫君,你可得一碗水往平处端。凝儿也是你亲生的,你怎么不想着为凝儿张罗一门好姻缘?”
“说什么疯话,凝儿才多大?你不害臊,凝儿还要面子呢!且这长姐嫡姐都还待字闺中,你瞎急个甚?”
司马瞿的话,一下问得苏小娘哑口无言,她在安妈妈的搀扶下自作主张跳上马车,钻进马车里。
片刻之后,她掀开马车帘子,把头伸出来,略带几分倔强道:“夫君,反正你答应带妾身去将军府赴宴,你是妾身的天,可不能失言噢,今天妾身是非去不可了。凝儿,还不上来。”
软磨硬泡不行,那她还不如来硬的,大不了赴宴回来,受司马瞿冷落几日。
这将军府,她还真是非去不可。眼看着乘龙快婿就要飞了,她可不得去加把力。
她趁着司马瞿不注意,还给钟小娘抛去个得意的眼神。
司马黛凝闻言,在橙紫的搀扶下,也钻进了马车。
司马瞿和钟小娘面面相觑,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说出自己想听之言。
这事这般僵持终不是办法,钟小娘咬咬牙,只能选择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