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长安误会了,不过适当的误会,有时候对事情有正向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她也不介意偶尔被误会一下。
“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小心眼,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顾长安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这番狠话。
“……”晴空顿时怔住了,一时之间倒是判断不出顾长安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但很快晴空就笑了,回应了一句,
“你高兴就好。”
然后低头继续吃着粥。
从醒来到现在,越来越看不清楚自己对顾长安的感情了。
顾长安对她是真的挑不出毛病,除了不爱她,更准确的是不爱晴空外。
而她对顾长安从陌生到熟悉,到现在甚至可以说有点依赖,只是——
晴空想到这里,阻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吃完了粥,他们就回别墅了。
顾长安说要收几封邮件就先去了书房,晴空回卧室洗澡,准备先睡了。
晚上的事情,最让她触动的,反而不是被娘家人和婆家人联合起来质疑和欺负,而是顾长安在那种情况下,依然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维护她。
虽然说作为丈夫,他有义务维护自己妻子,但他的表现和态度依然让她震撼。
如果不是顾长安爱惨了晴空,就是婚姻和妻子的地位在他心目中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
顾长安在书房里,默默抽着烟。
晴空问他说,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她其实不是晴空。
如果说完全没有,那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曾经有一段时间也觉得晴空跟以前很不一样。不管是性格还是对人和事情的反应,都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但也只是觉得的奇怪,要说因此就认定她不是真正晴空,也没有到那地步。
但那次她摔了,头部受伤后,说自己不是晴空时,他反而不觉得奇怪了。
因为她那么想跟他划清界线的样子,像极了她出事前的时候,那一天他接到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坚定又笃定地跟他说,她要跟他离婚,她要离开这里。跟他心目中妻子的样子,几乎可以说判若两人。
所以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么坚决地想要跟他分开,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就是她了。
因为一个人即使是有意模仿别人,再像也会有破绽,同理一个人要装作别人,再像也会有自己的影子。
晴空痊愈后,他给她请了心理医生,说是为了让她改善心情。
心理医生在跟晴空沟通了一段时间后,回馈给他的是晴空是个双重人格特征的人。她在受到伤害后,另一重人格就会显出来,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
所以现在的晴空越独立越坚强,并不是她骨子里就这样,而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也就是保护那个内向懦弱委屈求全的人格。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晴空,因为晴空在她的认知里,就是个只会受欺负的人,而她不愿意再受委屈,再被欺负,所以潜意识里就拒绝承认自己是晴空了。
只是这些,他没有跟家人来说过,也没有跟晴空探讨过。
他采纳了心理医生的建议,尽量给晴空更多的关爱和陪伴,让她在渐渐有了安全感后放下心防,自然就康复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说要去上班,他最终会同意的原因,给她更多自由的时间和空间,她会少一些压抑和烦恼。
同时他潜意识里,有时候甚至不希望她完全康复,因为他并不觉得现在的她有什么不好,甚至他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希望她比以前快乐。
顾长安回到卧室,晴空已经睡着了。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基本上就是这样,等晴空睡了,他才回到卧室,不然那个晚上晴空就会睡得不好。
一直以来的经历,让她已经没有办法真正放松自己,时刻充满了戒备,哪怕是睡觉的时候。
许澄空离开顾家后,跑了很远一段路,除了手机外,她连包都没来得及拿就跑出来了。
她没想到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最后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一直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和接受。
母亲根本就是偏袒晴空,才会说她跟晴空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而且那个不是父亲亲生的女儿的人居然是她。
母亲一直以来口口声声说最爱的孩子是她,事实上,根本就是偏心晴空。
当年将晴空介绍给顾长安是,现在说她跟晴空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也是。
表面上看来母亲一直都是在偏袒她的,事实上根本不是,母亲真正爱的孩子是晴空,而不是她。
就连身边的人也都是喜欢晴空,不喜欢她,不管是林星沉还是刘嫂。
她哪点比不上晴空,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她!
而越是这样,她越要证明自己处处都是比晴空强的,凡是晴空喜欢的,她也要抢过来,因为晴空根本不配拥有。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样对她?
为什么?
就连最亲的母亲都这样对她!
许澄空这会儿窝在墙角嚎啕大哭着,她完全无法接受现实。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她按掉,又响了,她又按掉,最后索性关机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许澄空才爬了起来,朝前走去,最后拦了一辆车去酒吧买醉。
顾长安早上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在电话里替母亲跟他和晴空道歉,让他不要跟他母亲计较,还有晴空跟澄空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所以鉴定报告上,会出现没有办法认定亲缘关系是正常的。
顾长安跟父亲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
他从来就没有将那份鉴定报告放在心上,晴空跟澄空到底是不是亲姐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和区别。不过父亲跟他说的这件事,对晴空还是有点用的。
吃早饭的时候,顾长安将父亲打来电话说的事跟晴空说了。
晴空当时听完哦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过了两秒后,突然又抬起头看向顾长安,
“你刚才说什么?”
“岳母说你跟澄空是同母异父的姐妹。”顾长安再次重复到。
“这怎么可能?”晴空脱口而出应道。
“这个问题具体就要问岳母大人了。”顾长安回应道。
因为岳母才是当事人,才最清楚事情的缘由。
“我妈跟你说的?”晴空迟疑地问道。
“岳母昨晚在我们家说的,现在两家人都知道了,我跟你是最后知道的人。”
“这怎么可能啊?”晴空依然不可思议地嘀咕到,“她不会是为了维护我才这样说吧?可是这样代价也太大了,这不等于自毁名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