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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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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几天,我一直在等着外公给的回信,我自己也在王鹤庆给的位置转了转,确实如王鹤庆所言,严的很,里面除了特定的一些人能够进,基本上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在那站了一会儿,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

回到家里罗慧慧果然抱着孩子正坐在客厅等我,想来是外公让她来给我消息了,我将碧玉留在了外面,然后自己走进了大厅内。

孩子在她怀里乖巧的很,罗慧慧抱着跟我说:“外公派人去查过了,里面确实严的很,关的都是一些最重要的罪犯,基本上要劫进去,很困难。”

我皱眉问:“那外公可有确认宋醇确实被关在那里头?”

罗慧慧说:“外公说,我们安排进去的人,没有打探的进去,刚到里面,就漏了底,被那里的人一枪给杀了。”

我惊愕的说:“什么?”

罗慧慧满是担忧,我们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严厉,以为拿到了线索,把宋醇救出来,不过是近在咫尺的事情,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受挫。

我说:“那外公可打算怎么办?”

罗慧慧说:“外公说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继续安排人进去,等确认了宋醇的消息,在做行动。”

可一旦如此,就意味着时间要很久很久,安插人进去,就算是最少的时间,怎么说都要半个月。

罗慧慧似乎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说:“先别急,我们再等等,以前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难道还怕这么点时间吗?”

罗慧慧说:“宋醇已经被关两个月了,清野,你说我能够不担心吗?”

我安抚着她说:“只要宋醇人是安全的,那就算等再久,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罗慧慧一走,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找找王鹤庆,毕竟现如今唯有王鹤庆才有这个本事,调动那个监狱里的人,只是这对于她来说,动用这种权利,会给她自己本身带来一些麻烦。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有些事情必须趁早,若是再拖到袁成军回来,那么一切都很难办。

王鹤庆难办,我也难办。

等我走到王鹤庆的房门口,即将要进去的时候,没想到王芝芝竟然在王鹤庆那里,两人正聊着天,并未发现我的到来,聊的都是一些关于孩子的问题。

一旦过了两个月,王芝芝的肚子便大的很快,从之前的小腹微微凸起,到如今的小腹隆起,王芝芝大约在和王鹤庆说一些孩子最近的变化,脸上是满满的幸福。

我莫名的有些不想进去,在那站了一会儿,又转身从这里离开。

到第二天的时候,穆家竟然打来了一通电话,说是周妈今天出院回穆家,问我是否回去看看她,我本来是想拒绝的,想着周妈现如今出院了,大约身体应该也稳定下来了,那么我再去便显得有些没必要,谁知道周妈直接从丫鬟手上拿过电话对我说:“小姐,您今天一定要过来,我等您。”

我不知道周妈在这买什么关子,我刚想说周妈我不去,话还没说完,周妈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发了一会儿愣,想了想,又直接将电话给盖。

碧玉和青儿来前厅寻我,见我坐在那发呆,便问:“小姐,穆家打来的电话?”

我从椅子上起身说:“你们收拾收拾,今晚我们去穆家用餐。”

碧玉和青儿一听便问:“可是有什么喜事?”

我说:“周妈出院。”

就算我有万分不愿意去,可周妈既然都如此了,我只能带着碧玉过去,我没带青儿去,而是让她在这守着子柔。

等到达穆家时,穆家的仆人正好已经在这着手准备晚饭了,周妈在门口拉着我说:“您又忘记周妈上回跟您说的话了,让您过来就过来,怎真把自己当成个外人在弄了。”

我知道周妈的心思,她其实比任何人都矛盾,一面又怕我跟穆镜迟有什么,一面又怕我根本穆镜迟太过生疏,在袁家受了欺负,都没人帮,所以今天才硬让我会穆家吃饭。

周妈现在还坐在轮椅上,所以下地走不了,我推着她,推到沙发位置时,周妈还说:“等会儿嘴巴甜点,和先生多说几句好话。”

我坐在沙发上剥着橘子说:“穆镜迟呢?”

接着我听见楼上传来他的咳嗽声,便又问:“又病了?”

周妈压低声音说:“这几天身子都不是很好,所以您等会儿更加别惹他生气。”

我竟然想哈哈大笑骂一句活该,不过周妈在这看着我,我便闭了嘴,老老实实坐在那吃着橘子,周妈说的话,要听不听。

没多久王芝芝便端着药从楼上下来,一同下来的还有韩医生,王芝芝送着韩医生下楼,站在门口叮嘱着王芝芝,王芝芝认真的听着。

叮嘱了差不多几分钟,韩医生便由着丫鬟送着离开了,王芝芝一转身才发现我来了,她笑着走了过来说:“清野,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是周妈让我过来时没有和她打招呼,又赶忙说了句:“是我让小姐来的,最近腿脚动弹不得,去看不了她,所以才将小姐招过来。”

王芝芝听后,笑着说:“没事,都是一家人,常回来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丫鬟从厨房端出一碗药出来,和王芝芝说了句:“夫人,先生的药好了。”

王芝芝来不及和我多说什么,立马从丫鬟手上接过了药说:“我现在就送上去。”

接着王芝芝脚步快速的上了楼,那表情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我又忍不住问周妈:“真病的严重啊?”

周妈说:“先生这几天都没出过门,医生来过好几趟了。”

我想了想,还是放下手上的橘子,便上了楼,周妈坐在那有些欣慰的看着我,想着我还知道关心他,可见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差到那个程度。

可周妈没料到的是,我就单纯的上去凑凑热闹,看看这收了我银子的王八蛋怎么个难受法。

穆镜迟人依旧在书房,他正靠在椅子上咳嗽得厉害,帕子一直捂着唇,我看不见他脸,因为他下半张脸被手给挡住了,我只看见他额头上是一片虚汗,他咳嗽得手一直抓紧椅子的扶手,指尖发着白。

似乎真的挺严重的。

王芝芝将药端给他,穆镜迟拿在手上,将帕子拿了下来后,才发现他的唇都是灰白的,穆镜迟此时似乎痛苦的很,眉头紧皱,他端着那碗药一口气吞了下去,接着又是剧烈的咳嗽,药都没吃完,他迅速用手捂住。

王芝芝立马拍着他后背,替他顺着气说:“镜迟,要不要韩医生再过来一趟,你这个样子很不好。”

王芝芝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穆镜迟咳嗽了好一会儿后,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喘着气,他没有理会王芝芝的话,闭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隔了好半晌,他说了句:“过来。”

王芝芝以为说的是她,可此时的她是离他最近的,她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趴在门口的我。

我趴在那并不想过去,犹豫了两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看向我,又朝我招手说:“过来。”

王芝芝站在那好一会儿,便从穆镜迟身边退了出去,她退到我身边时,停留了一会儿又说:“进去吧。”

之后她也不等我回答,便用丝帕捂着唇,哭着离开了。

我在那局促了一会儿,穆镜迟挣扎着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坐姿说:“怎么,收了你银子,连靠都不肯靠近我了?”

我想了想,扭捏了几下,还是慢吞吞走了过去。

到达桌边后,他指着不远处的茶杯说:“把茶杯给我。”

他确实没什么力气,虽然此时的我很乐意看他这副病秧子模样,可有时候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过意不去,我缓缓将杯子端了起来,然后递给了他。

穆镜迟低咳了一声,然后用杯盖拂了拂杯内的茶水,好半晌,他喝了一口,将杯子放了下来,再次抬眸看向我,然后将手递给我说:“把手给我。”

我犹豫了两下,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要死了?”

穆镜迟没有理我,仍旧朝我伸出手,我还是立马把手给他,他握在手上后,手上竟然多出一个玉镯子,上次被我当掉,他缓缓推入进我的手腕内,他欣赏了好一会儿,苍白的唇角带着淡笑说:“要是死了,不正如了你心意?”

我想要把那玉镯子给取下来,还给他,可谁知道,他扣住了我的手,然后将我往他怀里一扯,我整个人便摔在了他怀里,我挣扎着要起来,他抱着我的脑袋,脸埋在我颈脖中说:“没良心的东西,抱都不让我抱了?”

他其实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我完全可以推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下得去手,也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就当是被一狗抱着。

穆镜迟在我耳边轻笑,他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着我脑袋说:“要是我死了,你会为了我哭吗?”

他问的很轻柔,像是怕惊醒我。

我想都没想说:“不会,我还补你一刀,怕你还死不透。”

他低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小东西,大约是我前世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专门把你送给来折磨我的。”

我说:“因为你拿走了我所有的钱,所以老天爷看不过去了,让你现在成了个病秧子。”

当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吻了吻我的脸颊,我立马闪躲着,用手去捂他唇,不让他吻,可还没推开他,他又控制住我的脑袋,手扶着我下巴,吻住了我的唇。

我敲打着他,他扣着我脑袋再次往下压了三分,他吻了进来,我感觉到了他舌尖的苦涩,这才发现,原来那些药是这么苦,这么苦,可穆镜迟每次喝的时候,都是一鼓作气,将药喝了下去,眉头都不带皱的。

他在我唇上细细的吻着,吻了好一会儿,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撅了撅我脸蛋说:“不嫌弃我,嗯?”

我瞬间反应过来,立马用力摸了几下嘴唇说:“全是药味!”

我将他推开说:“讨厌,你放开我,不要你抱我!”

可他任由我推着,只是目光满是宠爱的看着我,我推了他好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王淑仪的声音,穆镜迟这才没跟我胡闹,稍微松开了一些我,说了句:“进来。”

等王淑仪进来后,正好瞧见穆镜迟将我抱在他腿上,她赶忙低下头,我也立马从他腿上起来,王淑仪手上拿着两幅画,她到达穆镜迟面前后,便说:“先生这是剩余的两幅画。”

穆镜迟没有说话,只是朝王淑仪伸出手,王淑仪将话给打开,等他打开后,面对那两幅画,他仍旧面无表情看完,看完后,他将画卷起来,放在一旁淡声问:“所有的都收齐全了?”

王淑仪说:“收齐全了。”

穆镜迟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淑仪看了他一会儿,正要退下去的时候,我像是想起什么,又立马说:“哦,对了,周妈在楼下替我蒸了糕点,现在应该好了,我去尝尝。”

我跟着王淑仪转身要走,穆镜迟说了句:“站住!”

我脚步立马一顿,动作也立马一僵,穆镜迟坐在那对我说:“过来。”

我停了停,低头盯着鞋尖看了一会儿。

王淑仪出门的时候,还将门给关上了,我在那犹豫再三,还是转身朝他走了过去,跪在了他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穆镜迟低头看向跪在那的我说:“怎么,前几天不是还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吗?今天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我跪在那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看了我良久,然后冷笑说:“狗东西,越来越没个规矩,你真的很会给我惊喜。”

他拿起桌上其中的一副画丢在我面前说:“你给我解释解释,这画的都是什么。”

那副画被穆镜迟丢在地下后,便散开了,里面是两个男人不着寸缕交缠着,画面不堪入目,上头的男人压着下头的男人,下头的男人表情娇弱,眉形似柳,娇弱的手臂,抱着身上的男子,而另一个男子,虽然没有正脸,可手上带着一只玉扳指便足以证明一切。

我不敢说,哪里还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吭。

穆镜迟应该是看出来了,我画的是谁,我当时只是为了泄愤,所以把他和子柔给画一起了,也没想过画会落在他手上,若是会落在他手上,我是打死都不会画这么明显。

可显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只能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说:“我下次不敢了。”

穆镜迟无动于衷。

我又说:“我画着玩的,真没想太多,我把这些画全都拿去烧了就是了。”

我拿起地下的画起身就要走,穆镜迟又说了句:“过来。”

我背脊一僵,只差没哭出来,又再次转身一脸乖巧的看向他,他眼里竟然带着笑说:“烧了做什么,画得这样好,我觉得更应该替你找副框架裱起来,你觉得怎样?”他想了想,又说:“或者,你这么喜欢画的话,不如开个画展,明天我去金陵广场那边给你租块地,替你办个个人画展如何?”

我嘿嘿笑着说:“姐夫,实在不必这么客气,我这画技不过就是闹着玩的,怎么敢班门弄斧。”

他继续笑,脸上的神色越发温和了,他说:“你过来,先和我解释解释这画里的人物,我怎么觉得竟然似曾相识的很。”

我赶忙说:“哪里哪里,姐夫,怎么会似曾相识呢?我就画着玩的,您别介意,我现在就拿去烧了。”

我抱着画,转身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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