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翘首以待的苦等中,终于盼来了苦主,板牙自然是大包大揽的将生意留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情况有点不同,医院给出的建议是立即火化,他们怀疑死者感染了某种未知的传染病,只有尽早火化才能保证家人的安全。
而家属的意思也是,先火化然后在举行葬礼。
“急活呀,响子快回来吧!”板牙在电话中焦急的喊道。
等我赶到时,死者已经被送进火葬场,离得老远就闻见一股焦糊的烤肉味。等在炼尸房门外的苦主,正在往一名带着口罩的火化工裤兜塞着什么,火化工假意推辞了两下,也便收下了。
这也是殡葬行业的规矩。也是家属的意愿,有些家属为了不让自己亲人的骨灰和别人的搞混,会特意给火化工包个大包,火化时工人会将尸体烧到只剩骨架时停炉,这样就不会搞混,当然这也是属于违规的操作。
大多数家属塞红包的意思,还是希望工人在捡骨时细心一些,不要落下几块以至于亲人尸骨无存。
据说某些心术不正的火化工没有收到红包,会故意将炼尸炉内的风门开的很大,以至于检出来的骨灰所剩无几。
我等在板牙身边,板牙冲我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颇有邀功的意味。
半小时后烟筒中终于不再冒烟,家属见火化工捧着一个黄布包走了出来,急忙迎上。鬓角斑白的女人颤抖的托住布包,立刻无力的瘫软在地,手上布包差点脱手。
要不是我及时赶上接住,恐怕这死者就要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了。手上传来的触感,让我立刻觉出了异样,一把按住火化工的胳膊。
火化工也是被我吓了一跳,然后极不耐烦的向旁一挣,我手上用力,他在两次没有挣脱后惊诧的望着我。
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骨灰为什么是凉的?”
刚刚火化过的骨灰,应该带有一股灼热,这是骨质中的钙物质在经过了一千多度的灼烧后留下的余温,由于骨灰的特殊性状,只能由其自然冷却。
这里用的都是专用的焚化炉,燃料是柴油或天然气,最高温度可达摄氏1000多度。一般2小时左右火化完毕,遗体的软组织就已全部氧化,只剩下大块的未完全燃尽的骨骼。剩余的骨骼有专门的研磨机研磨,最后骨灰存放在专门的容器中。
所以不论从温度还是火化时间来看,我都有绝对的理由怀疑尸体根本没有被推进锅炉。
周围的哭声盖过了我的声音,但我可以肯定我的话已经飘进了火化工的耳朵,因为我看到他脸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珠,豆大的汗珠已经将口罩的边缘浸湿。
他将我拉倒一旁说道:“兄弟看得出,咱俩都是吃这晚饭的,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丧尽天良,居然还好意思和我提僧佛?
板牙直接在火化工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印:“唉我去!你都他妈的缺德带冒烟了!这种缺德事,你都做的出来呀你?”
火化工被打立刻变了付嘴脸,嘴里不干不净的威胁我们:“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们是那个店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我冷
笑冲拔牙说道:“去把家属叫来评评理!”
听我要把事情告诉家属,火化工马上就怂了,央求道:“大哥大哥,你告诉他们,不得打死我呀?”
“不想死可以,你一五一十的说,我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