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人出手了!”顿时,密林中一片惊呼,似乎都忘了要隐藏自己踪迹的初衷。 “嗯?”俊逸男子也颇感惊讶,立即凝神以望。他大概能猜到周围围观五彩吞天蟒渡劫的人有哪些,但却不知突然出现的身影是哪个,这让他更加好奇。 “会是谁,魔界中人吗?”望山归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是。但,你不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吗?”俊逸男子却是更加期待了。 就在残雷即将轰至五彩吞天蟒身躯之际,却见一道身影破空而来,左手持剑,气贯太虚,右手抡动,傲视天雷。 “极道天罚!” 惊见,一道粗如手臂的黑色闪电自秦牧右手飚射而出,直扑球状残雷。 这一刻,是极道天雷与五彩残雷之间的对碰,是天罚与天劫之间的较量,亦是人与天之间的对抗! 却见,球状残雷虽然狂暴恐怖,却是难敌暴烈黑暗的极道天雷,那球状残雷正被漆黑如墨的极道天雷吞噬殆尽。 随即,吞噬了五彩残雷的极道天雷倏忽一下窜了秦牧体内。而此时,秦牧现,体内的极道天炎,自吞了五彩残雷之后,又成长了一点,幽黑更甚,燃烧着的黑炎,熊熊如炬,似是非常享受这等补品。 “那是怎么事?”对于眼前所见的一幕,望山归实在难以置信,道:“不是说那等天雷,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吗,那少年是什么来历,竟然将五彩残雷都给挡下了,似乎还被收了?” 俊逸男子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少年之所以能接下那天劫残雷,绝非凭其自身修为,而是恰逢身怀克制那五彩残雷之物。” 其实,他们哪里会知道,极道天罚的极道天雷乃是世间最可怕的天雷之一,如果让秦牧体内的极道天炎成长起来,莫说是五彩残雷,就算是五彩天雷,都照吞不误。 “如果此人为我所用,那日后若是遇到大劫,乃至天劫,必保无虞,只是不知他是何来历,是敌是友?”玉面郎君心里如此这般盘算着,却又有点担心。 “你还好吧?”秦牧来到五彩吞天蟒近前,问道。 五彩吞天蟒已经有气无力,只有那灯笼巨眼在转动着。 就在秦牧想着该如何救治重伤垂死的五彩吞天蟒之际,突闻数道破风声嗖嗖响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待得秦牧再次定睛一看时,却现,幽涧十丈外,已站定了十来道身影,来者正是潜伏于密林深处的俊逸男子和望归山,及其一干妖兵妖将。 “朋友,既然都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难道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俊逸男子朝着对面隔空喊道。 另一边,美皇后、九恨皇甫和饮恨春秋等人正密切注视着秦牧的安危,突然听得有人如此说,以为是被现了踪迹,正欲现身之际,突然,但见不远处,两道模糊身影拔地而起,高飞天际,少倾之后,便出现在了俊逸男子对面。 “吓死我了,还好没有立即出去,不然就被现了。”饮恨春秋忙缩一步,惊魂未定地说道。 “主人叫我们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等他。”九恨皇甫谨记秦牧临走之前的叮嘱。 美皇后却面露难色,道“那,万一秦牧有危险怎么办?” “我们先看看,如果主人有危险,我出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不行!”美皇后立即反驳道:“我们是一起的,如果秦牧有危险,我们应当站在一起,并肩作战才是!” 这时,饮恨春秋不耐烦了,道:“好啦,这不是还没危险嘛,被你们这么一嚷嚷,等下秦牧没有危险都被你们说得有危险了。” 美皇后和九恨皇甫这才安静下来,静静注视着外面事态的展。 “嗯?是魔界之人?”望山归皱了皱眉,道。 “嗯。” “只来了两人?这么自信?”望山归道。 “朋友,真巧,你们也在啊。”这时,对面一男子说道。 只见开口的男子一袭黑衣,身躯高大挺拔,真真是有龙凤之姿,轩昂之貌,不输秦牧几分。而其旁边分立一人,正是敖雕。 “敢问阁下是?”俊逸男子问道。 “墨殇怀是也。” “墨字辈的,魔界四魔将之一?”望山归猜疑道。 “墨殇怀,魔界四魔将中,天赋第一,却具诗情,不与世争,来去逍遥。”俊逸男子娓娓道来。 “呵呵,抬爱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有玉面郎君之称的上古妖兽玉面狐狸,而你旁边的应该就是远古穿山甲望山归,对吧?” “你!” 虽然本相为妖兽,但心中总是有点芥蒂,不喜别人提起,这或许就是那些妖兽穷尽毕生精力也要修炼出个人形的原因之一吧。 “怎么,被我识破身份不开心了?”墨殇怀道。 望山归就欲再说,却被玉面郎君阻止下来,道:“哎,别人又没说错,何须介怀。” “还是玉面郎君大人大量。” “过奖。阁下今天来此,想必也是为了五彩吞天蟒吧?”玉面郎君道。 “我只是来看看的。” “哼!只是来看看?谁信!”望山归却是没好气。 墨殇怀呵呵一笑,道:“当然了,如果能捞点什么好处,那自然是极好的,如果实在不行,带个狮子狗头去是肯定要的。” 话甫落,只见墨殇怀屈指一弹,一道劲气如流星闪过,直射密林深处,随即,只闻一声惨叫,一道狼狈身影仓惶逃出。 “域主大人,救我!”刑风急急如惊弓之鸟,忙忙如漏网之鱼,拼了命的往玉面郎君处逃去。 “杀了我魔界之人,今天是谁也救不了你。”墨殇怀气定神闲,完全无视玉面郎君的存在,这让玉面郎君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墨殇怀再次出手,人未动,却见一道虚影如鬼魅潜行,身形瞬换,转眼飘至惊魂未定的刑风前面,魔爪探出,就欲拧下刑风脖子。 就在此时,玉面郎君动了,但又好像没动,只是不知何时,玉面郎君身后多了个血迹斑斑的身影,却是刑风。 “阁下这是不打算把我这个妖界域主放在眼里了?”玉面郎君拍了拍肩膀上的纤尘,抬眼说道。 墨殇怀虚影归,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你是想跟我魔界开战咯?” 玉面郎君当即脸色一沉,心有不悦,随即强堆了笑容,道:“阁下这话严重了,若是妖界和魔界开战,且不说不是我俩能决定的,若是一旦真开战,那就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这后果,这严重性,阁下可曾想过?” 墨殇怀却不在意,道:“我无所谓啊,不就打么,很随意的。” “好一个很随意。”玉面郎君道:“不如我们换个话题,谈谈如何处置这渡劫失败的五彩吞天蟒,如何?” 秦牧听了这么久,算是知道他们的来历了,一个是妖界域主,一个是魔界魔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他不曾听过。 话说,他们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拧下一颗魔将头颅去的,但秦牧可不会傻傻的现在就上去跟人家对拼,给别人塞牙缝都还不够,还想要人家级? “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再做他想。” 正当秦牧想着如何脱身以及如何将吞天蟒带到安全地方医治时,却闻玉面郎君将话题突然转移到了五彩吞天蟒身上。 “完了。”秦牧心里一沉,心知走不掉了。 而墨殇怀觉得玉面郎君的建议还不错,遂应承道:“也可以。” 而其身旁的敖雕私语问道:“那刑风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么?” 墨殇怀皓齿微启,道:“莫急,手到擒来之事。” “我还是先躲一躲吧,一个说是魔界的魔将,一个说是妖界的域主,都不是好惹的主。”秦牧想毕就欲转身离去,不曾想却被玉面郎君给叫住。 “小友,哪里走?”玉面郎君叫道。 “额我去去就”秦牧一边应,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蹑手蹑脚地往前迈。 然而,当秦牧才迈开三五步不到,就被玉面郎君挡在了前面。 “小友,你不要怕,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玉面郎君道。 秦牧装作一副很茫然的样子,道:“额,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路过的。” “路过?哈哈!”玉面郎君笑道:“如果你只是路过,都能抵挡天劫之威,那也称得上是路人王了。” “路人王?嗯,这个可以有。”秦牧觉得这个称谓还是不错的,蛮有高手风范。 “且问小友该怎么称呼?” “你不是都称我为路人王了么?怎么还问我叫什么名字。”秦牧道。 “额”玉面郎君顿时语塞,半晌后才又问道:“那请问路人王,是何方人士,因何到此?” 秦牧忙退后一步,道:“呦,你这是查户口吗,问这么仔细?还是你家住海边,管那么宽?” “小友见笑了,我只是想问的明白一点,免得待会若是起了争执,不好判定立场,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秦牧听得出玉面郎君说这话时,明显带着威胁的语气,秦牧想了想,道:“好说好说,我叫秦牧,一个落魄孤儿,刚才惊闻这里异象迭起,方才寻声而来。” 玉面郎君半信半疑,道:“既是如此,若不蒙嫌弃,我玉面郎君诚挚邀请你到我府上一叙,做我玉面郎君的座上宾,如何?” “这” “怎么,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秦牧心想:且先答应他,再看他是何居心。 秦牧道:“可以啊,那就多谢玉面郎君的抬爱了。” “哪里哪里。”玉面郎君窃喜,随即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五彩吞天蟒。 此时的五彩吞天蟒已丧失了反抗能力,任人宰割。 突然,只见玉面郎君衣袖一挥,一个赤色袋子凭空而现,笼罩在五彩吞天蟒上空,就欲将其吸入其中。 “好一个玉面狐狸,果真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