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回想,终有一日,他若是能去保护那马上哭泣的少女,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只可惜,所有的一切被灭亡在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肖锦风所有的情意与恩怨付之东流。
他的心,早已是定格在那里不前。
无尽的仇恨与圈套下,他所有的愤怒依旧是渺小的。
到了她需要的时候,他依旧是什么也做不了。
殿门外的暖风拂入大堂,经由几盆清凉的冰块已是不再让人倦恶。
受着脖颈后的凉风,肖锦风收回了许久的思绪,但见得前头天子笑容温和如故。
他是有私心的,自然希望公主依旧愿意跟着自己,可他也并不想要宇哥粘着自己只知冷暖的秦沅汐。
是非分明,一切也无需过多的解释。
只是分明瞧着天子的笑容,肖锦风隐隐感觉到来一丝不对劲来。
这皇帝,他是公主的亲弟弟,所说这些,为何?
肖锦风不禁是想到当初长公主为野心算计陛下的事情,虽然并未成功,可陛下,是如何感想?
公主能够康复,作为姐弟的皇家两人,当真是一心一意为了亲人好吗?
谁也不能做出这份笃定,可他还是奇怪。
若是陛下不想公主康复,那……陛下为何要找神医,还让自己入宫面圣?
压着对事情的警惕,肖锦风依旧低垂颔首。
“陛下,臣心仪乃是云熙长公主,如今公主的模样并非所愿。”
“臣猜想,若是公主康复,靠着这两年的感情当是能够与臣共结连理的。”
“因此,还望陛下告知神医住处,臣出宫立刻准备车马带公主就医。”
道完心底无愧的念头,为感君王,他又是诚挚地叩了三大首。
秦瀚不为所动,许久才是俞萱然轻微碰了碰他。
“我说陛下,你可别试了,我的眼光比你好,不会看错的,陛下不要拖延了,还是早些准备送公主去治疗。”
这几下催促秦瀚才正襟危坐,微微咳嗽了几声。
“爱卿意思朕明白了,既然如此,朕便同意你跟皇姐早些出城寻神医。”
肖锦风谢恩,连忙起身,“不知陛下那神医在何处,微臣也好早去早回。”
“不急,那神医……,在武陵山里。”
冷不出了这话,肖锦风又是同俞萱然先后僵硬片刻。
肖锦风拱手试探,“那……臣带公主去武陵寻找神医?”
“神医不出山,你理当如此,”秦瀚思绪有些复杂,却是安排的妥当,
“你且只身随皇姐便衣出行,朕恐皇姐遭遇不测,所以劝你们掩饰身份,不要将救治的事情告诉旁人,朕暗地里会派遣天卫保护。”
“此外,神医在信上说要下月才能治病,你也不急,莫要让别有用心之人怀疑起什么。”
一切虽然苛刻,肖锦风倒也勉强接受,只是听到最后才是猛地抬头。
下月去?
现如今可不过八月中上旬,京城到武陵顶多也不过七日车程。
也是说他还得等到月尾出行。
可知晓这天大好事,别说一日,哪怕一刻钟,他如何等的了?